不过,既然白凛的手上拿着盾牌,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被刺穿呢?她连退数步,将自己的那面小圆盾飞速地移动着,终于是勉强将那几乎同一瞬间攻出的数十道剑击,全部防下。
她的肩膀上微微开裂出了一个不浅的伤口,侧面的发辫也是被斩下了些许。这下白凛可真是有着万分惊愕,额上直冒冷汗,喘着气,仿佛还没醒刚刚那一击之中缓过神来,看着面前没再进攻,眼神锐利地执着手中长剑的对手,问道
“你的速度……这是什么情况?”
鹤似乎并不想直接追击让白凛迅速落败,而是又一次慢慢地将手指抚摸过自己的长剑,并耐心地解释道,
“我的速度,其实没比先前快上太多,是你的『反应时间』变短了,才会造成这样的状况。不过,要是你认真起来的话,应该能够分辨清楚的吧?”
白凛有些迷茫,尽管她刚刚在心神上确实是有些杂乱,但对待这场战斗的态度,依旧是绝对认真的,她再次打量着鹤,心里陷入了一阵思考。
刚刚的攻击大约有十三道,几乎全部夹在0.1秒以内,那些微的反应时间,自己还是能勉强反应过来的。但问题在于,自己双眼所看到的,和自己身体所感受到的,这一切都比现实所产生的要慢上半拍,甚至从鹤的身上,观摩不到一丝要发起攻击的欲望。
“出现了,鹤大人的武之境界,『无心极意』。经过数百年所千锤百炼出来的绝对的武艺,她已经可以做到让对手难以察觉到发动攻击的瞬间。客人做的已经不错了,至少只是被擦中了一剑,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这一击之下全身而退的。”
欢鬼惊叹的声音,饱含着对白凛的赞美之意,可听他说话的弥楪可开心不起来,就算被夸的白凛本人听到了,也一样开心不起来。弥楪这下又是有些焦急,连连问道,
“那这招怎么破?”
欢鬼摇了摇头,“没法,抵达了这个境界的鹤大人,已经将武学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她即是武,武即是她,出剑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日常的呼吸一般自然,你会因为别人呼吸而产生危机感么?”
“想要全身而退,想必,是需要与鹤大人抵达同一境界吧。不过客人看上去,好像还没到这个火候。”
自从在被那哥布林暴打了一顿以后,白凛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无力还手的感觉了。这跟她的圈境,是一种看似相同,却又在本质上有着差异的东西。
圈境,是在视觉、气息上达成瞬间性的消失,打乱敌人的节奏,促成自己的进攻。尽管随着白凛的锻炼,这项能力已经可以对不少人产生效果,但在鹤面前的成效,却是微乎其微。
而这无心极意,则是先让对手难以察觉到她的出招,配合上鹤的速度和那瞬间聚集在一起,迸发而出的杀意,让对手脑内超流,从而达成这一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