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罗幕在帐间乱舞,似流萤于夜间缀了繁星点点,渺于银河万里。
浦卿怀含住身上人的耳垂,指尖按住他腰际的系带,含糊不清地喊他,“斯良。”
“殿下自重。”靳和抿紧唇,胜雪容颜分不出是生气还是漠然。
他向来如此,好似不会有任何人或事在他心里留下印迹,哪怕只是吹落一片树叶。
浦卿怀爱极了他现在的样子。
怀中人身体柔软,此刻硬挺挺直着腰板,努力想将自己的脊背和她分离。
“你不喜欢吗?”浦卿怀的手游离到了他的指尖,轻轻握住。
像是有情人间的依偎,轻轻地挠在了靳和心上。
他一瞬间想要站起身,却被那只手压得更向后靠去,他的背部贴上了浦卿怀的胸膛,后颈也被柔软的唇轻轻含住。
那人只是吻在了他的后颈,却让人觉得缠绵至极。
浦卿怀伸手摘去了靳和束发的玉簪,墨发披敞,更衬他的凌乱与落魄。
他的头发在人前从未散过,尽数用冠或簪束起,一丝不乱。
天子一朝盛怒,昔日丞相子,今日只是一个入了奴籍的琴师罢了。
靳和的视线里落了两缕发丝,这是他第一次在有外人时披发于肩,若他仍为靳和,母亲会说一声于理不合。
可他现在只是琴师,哪怕身上衣物尽数褪去,也怨不得半分,不会有人说他于理不合,他们只会说,这是他该做的。
为奴合该如此。
恍惚间,他的视线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覆在了他的眼皮上。
浦卿怀停下吻他后颈的动作,手里的动作温柔依旧,“你不愿?”
靳和闭上了眼睛,父亲谋反是不该,满族为奴是应得。
他艰涩着嗓音开口,里面像裹着层层粘稠的情绪,“……愿。”
他不能任性。
靳和的睫毛颤了颤,一下又一下扫过浦卿怀的掌心,痒痒的。
浦卿怀后知后觉地想,靳和好像在害怕。
她便一下又一下地亲他耳朵,将他的耳珠在齿间轻轻碾着,“斯良。”
浦卿怀的手放在了他的系带上,轻轻一扯,有着梅花纹路的腰带便落了地。
靳和腰腹的肌肤甚是白皙,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浦卿怀的手只轻轻一点,上面便晕出点点带粉的红。
她的手抚过腹部,又在脊背流连,最后在那些伤痕处顿住。
“谁弄的?”
靳和没有开口,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好像是落在了外层幕帘上的风铃上,又好像是穿越了时空,落到那天来抄家的官兵身上。
浦卿怀微微皱眉,她伸手把靳和按在了塌间,掀下他的里衣。
趴着的人只是任她动作,但是背脊却不住颤抖,上面细小的汗珠晃啊晃,顺着腰窝流入又流出。
可上面的红痕却实在碍眼。
后面的人半晌没有动作,靳和也不在意。
他似乎对任何事都淡漠至极,活着,死着,清白着,污浊着,他都可以。
虽这么想,他的眼底却依旧泛着红。
他从没这样赤裸于人前。
他等待着浦卿怀的动作,感受着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脊背。
然后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殿下不必如此,”靳和垂眼,“斯良入了府,便已是殿下的人。”
是他一开始便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坚持着可笑的自尊与清白。
墨发在他白皙的肩处敞开,浦卿怀坐起身,没搭理他的话,只是用指尖抹了膏药,细细地涂在他的伤口处。
“……”
“以后每天过来,我给你上药。”浦卿怀把药膏放好,拿出帕子轻轻擦去手指上的黏腻。
靳和的头发被一只手托起,手的主人细致地为他挽起发,“斯良,你头发乱了。”
“……殿下方才解的。”
浦卿怀哦了一声,“那抱歉了。”
室内的烛光划过靳和的脸,像是暖阳照在了雪峰之上,可密密的寒意却怎么也融不掉。
浦卿怀褪了他的里裤,凌乱的衣摆随意地落在了地上,从未被人窥视过的私密处覆上了一只手。
“我不看,别怕。”浦卿怀吻了吻他的耳廓,手指却毫不留情地探入了他的穴口。
指尖一顿,只是在干涩处轻轻一点又滑到了阴唇处,剥开外层轻轻压上了蒂花。
“呜!”
靳和背脊瞬间僵硬,却被浦卿怀死死摁着动弹不得,身后入极有分寸,饶是如此也没有压到方才上药的背部。
外围穴肉被手指慢条斯理地磨着,靳和努力想要放松,却连腿肉也在颤颤巍巍地晃着,好似下一秒就要跌到深渊底部。
浦卿怀没什么技巧,她也是第一次做这事,手上不得要领,到处乱摸。
靳和被她摸得眼底红了又红,点点液滴从穴内缓缓渗出,浸在了仍在挑逗的手指上。
他下意识用力收缩穴肉,好像要把流出去的液体都吸回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如此状况,只觉得那处流出的体液实在不该如此暴露在光里,在那人的眼底。
浦卿怀的指尖只在外围打着转,没有再尝试进入,她一下又一下地戳着阴蒂,又刺激着旁边的敏感点。
格外漫不经心。
“斯良,我不会做这些。”
“……”
“你教我,要如何才能让你舒服?”浦卿怀手上动作慢了慢,下巴蔫哒哒地靠在靳和肩上。
“殿下想如何便如何,不用顾及斯良。”
浦卿怀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哦。”
抚摸穴口的手指仍然温柔,在软肉旁毫章法地乱碰,激得靳和眼尾红了又红,像要滴出血来。
浦卿怀捏了捏他的阴蒂,认真问道,“这里你会舒服吗?”
靳和说不出话,他怕自己一张嘴就是呻吟。
从未有过的快感在一瞬间吞没了他的思想,把他整个人往云端上抛去。
同时登上顶端的还有他的自厌,厌自己身体的反应,厌方才一瞬间心脏跳动的不正常节奏。
靳和的指尖紧紧攥着欲落不落的衣带,小腿不自觉向上抬起,又助地跌了回来。
这份情潮在极盛时扑灭了他的理智,又在回落时让他越发清醒。
浦卿怀的手配合着穴肉的紧缩,浅浅在其间碰触,划过而起的电流从下往上刺激着靳和的大脑。
惊雷扰了春色,雨幕慢了心神。
靳和的身体仍处在紧绷状态,穴口一阵一阵急剧收缩,未曾有人造访的私处对来客展示了极大的热情。
“斯良,你咬我了。”浦卿怀将指尖探入那个小小的口,媚肉扭捏着往她的指腹上贴,一嘬一嘬地紧紧吸着她。
靳和紧闭着的双眼轻轻颤了颤。
异物感如此明显,明显到他想逃离。
想挣开,想系好自己的衣服,想衣冠整整地走出去。
可他只能用力咬紧自己的嘴唇,妄图用疼痛来提醒自己到底是谁,不是楼里的小倌,不是府邸里供人玩乐的琴师。
他是靳和,靳斯良。
浦卿怀突然收了手,她看向怀中人后颈处淡淡的红痕,愣愣地问道,“我弄疼你了吗?”
怎么突然就很不开心了。
靳和轻轻睁眼,他的眸光很淡,像从天边落到泥潭的自己一样,“殿下做事自有分寸。”
浦卿怀的指尖还沾着他的体液,左手横在他的腹部,明明是紧密相贴的姿势,距离却好像一下子远了。
“对不起。”浦卿怀闷闷地将脑袋靠在他的颈后。
呼出的气体恰巧喷洒在那处的吻痕上,染得周围一圈一圈晕开了暧昧的浅色。
靳和垂眼,目光落在了自己腹部的手上,“殿下为何道歉?”
“我没学好就用了。”
“用……”他下意识问出声。
话音刚落一半却突然懂了浦卿怀的意思。
靳和后颈的脑袋动了动,“我只学了手。”
更多的她还没来得及看,只想着先让他开心,便如此做了。
浦卿怀抱起靳和,动作温柔地把他放在了塌上,“等我一下。”
靳和身体腾空的瞬间嘴角下意识绷紧,身体也变得越发僵硬。
在还没反应过来时整个人便又坐在了塌上,他看着浦卿怀在身侧翻翻找找,从床柜里拿出了本书。
浦卿怀表情严肃,认真翻到了某一页,看了几遍以后把书合上放到了旁边。
靳和离她有些距离,并没有看到书册上的内容,便只盯着自己的光滑的腿肚发呆,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浦卿怀放平。
略带薄茧的手按在了他的脚踝,细细的酥麻再次升起,靳和想收回腿,却被人牢牢握住。
浦卿怀把他的腿向上屈起,内里的私处毫保留地入了她的视线。
肉穴缓缓吐出点点水液,从阴唇往下落在了下面的毯子上。
“殿下方才不是说不看吗?”
靳和仍然不习惯被她注视,尤其是现在的情况,他不自在地拢了拢腿,少许粘液从左侧沾到了右侧。
“好。”浦卿怀拿过方才从靳和身上解下的腰带,顺手绕了绕后缠在自己的眼睛上。
靳和:“……”
他伸手往后撑,上身还未起来便被按了下去,他的膝盖被打开,有清风吹在了暴露的穴口上,因着上面的湿润而带来些许冷意。
靳和的目光看向房梁,没什么表情。
下一秒,温润的膏脂触在了敏感至极的部位。
浦卿怀眼部绑着他的腰带,左手扶着他的膝盖,右手拿着药膏,往他的私处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