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山体二次滑坡,言书他们最后都没能活下来。
言书与窦芷慕年纪相仿,有些微胖,圆脸喜庆娇嫩,大家都说她一脸福相。
窦芷慕想,假若她不那样早离世,倒真是个有福的,言书原本与她家里的一位邻居书生定了亲,那位穷书生后来春闱中了榜眼,为官清明,政绩斐然,后被新皇看中,三十多岁时官拜三品。
他至死未娶,因为他贫穷时,是言书一直鼓励他,支助他,他去世时还不到四十岁。
而另一位贴身丫鬟扶墨,窦芷慕此时方有心情细细打量起来。
扶墨身姿高挑纤细,皮肤白皙,是那种非常耐看的女子。
窦芷慕出嫁时扶墨与言书跟着自己去了云家,后来有一次云瑾恒宴客,他的一位朋友看上了扶墨,想要要回去做个妾,云瑾恒向自己讨要扶墨送他朋友,自己虽有不舍但还是应了。
毕竟祖母从小就对自己说,男为尊女为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子这一生合该为了男子奉献。
后来自己见到的扶墨再也没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望着自己的眼神一片死寂,但自己又有什么法子呢?自己作为云瑾恒的妻子又怎能让自己的丈夫为难呢?
窦芷慕想,自己为何会回到过去呢?
多多米说是因为它要矫正自己,想来,除了母亲,自己对这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也有埋在内心的愧疚吧。
她甩了甩脑袋,不想了,还是早早就睡下吧。
入睡前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好一阵方才想起,自己包了悦来茶馆的一间雅间,开窗便正好可以看赛龙舟,今日原本要让人去约云瑾恒明日同看的,但发生了太多事,自己把这事都给忘记了。
她如今也没心情同云瑾恒见面,准备明日带言书与扶墨去看赛龙舟散散心。
翌日,窦芷慕一大早便起来了,她这会也不想呆在窦府,经过昨日窦骁奇与徐氏和离一事,府上众人心情都有些压抑。
去祠堂拜过祖先后,与窦氏说了一声,便与言书扶墨坐上马车往悦来茶馆而去。
今日路上行人极多,用一句人山人海来形容不为过。
马车离悦来茶馆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停了下来,因为根本没有路容纳马车经过,人太多了。
窦芷慕三人下了马车,她让扶墨拿了些银钱给车夫,让他在附近吃些东西等她们,便与扶墨言书往悦来茶馆行去。
扶墨与言书把窦芷慕护在中间,几乎是龟速着往前。
窦芷慕有些后悔,还是出来得太晚了,早些的话便不会有这么多人。
窦芷慕低头小步往前走着,后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人群往前挤来,她被人撞了一下,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
对方干净的鞋面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子。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来,窦芷慕也抬头望去,二人视线正好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