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深吸一口气坐下,再看向自己干娘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拜。
张屠户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收拾碎瓷片,没有任何言语。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自己家里两个女人快顶上十台戏了。张屠户突然想起某个爱演戏的人,那个人每天都在演戏,他不烦吗?
今天虞夏与典三秋在北城没有什么收获,数次被人在巷子外‘善意提醒’这条巷子不要进。倒是有几人暗示典三秋可以进去,只不过典三秋佯装不知,与虞夏一起离去。
虞夏劝了典三秋几次也只能作罢,在他看来典三秋大可不必如此行事,自己又不是气人有笑人无的狭隘之人。
典三秋笑而不语,他同样不是迂腐之人,这点浅显道理怎么能不懂?这半年来典三秋虽然混迹于平阳城的市井之间,与普通人无异,可本质上,典三秋还是一名精打细算的商人。
在典三秋看来,买卖之间纽带是金银;朋友之间的纽带就是人情。既然他要交虞夏这个朋友,就不能做两头通吃,两面三刀之事,这无关虞夏狭隘与否,而是做买卖之诚信,做人之诚信。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有说话,虞夏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不知道在想什么,典三秋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微微出神。
两个关系很好的少年,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同样十分敏感。此时各有各的的心事,各有各的为难。
典三秋要回城主府备些礼物,于是二人在城主府的门口告别。
可两个少年各有心事,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三秋贤侄,这位是?”
一身戎装的闵沛从城主走出,正巧看见站在门口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两位少年。
“见过闵叔叔,这位是我最近新结识的一位朋友,顺路送我回家。”
典三秋故意没有提虞夏的名字。
闵沛走到虞夏身边,伸手拍了拍虞夏的肩膀笑道:“身子骨不错,是个当兵的好料子,若是想谋个职位,可以跟着我历练些日子,到时候我再推荐给城主大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典三秋不知道虞夏是否认识闵沛,小声道:“闵叔叔是平阳城的镇守将军。”
虞夏抱拳行礼道:“小子谢过闵将军!”
闵沛对着虞夏点点头,翻身上马笑着道:“三秋,你爹娘来了,就在西跨院,你娘可想死你了,一进平阳城就问你的情况。”
“我娘来了?”典三秋一脸惊喜之色,对着虞夏抱拳告辞,向府内跑去。
夕阳下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背影略显落寞。
闵沛骑着马径直出城奔向远方。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