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事,不知道运气使然,还是负责这片区域的大能灵修另有安排,直到临近傍晚,虞夏也没有再次遇到巡视这片区域的灵修小队。
曹齐并没有与虞夏同乘符舟,而是隐于虚空之中,不时的离开一下。正如他自己所说,好像在验证什么。
就在虞夏准备找一个村庄借住休息的时候,曹齐回来了,并阻止了虞夏进入村庄借宿的想法,带着虞夏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旷野。
虞夏虽然心中疑惑,但也点头答应,并没有问为什么。
入夜,曹齐没有吃虞夏准备的吃食,而是从虞夏这里要了不少的酒,一坛接着一坛不停的喝着。
曹齐酒品如其人,喝酒的方式极为霸气,一大坛子酒,曹齐抓住坛口一仰脖子,三口两口就喝完了。
这让虞夏心中有些担忧,倒不是担心曹齐喝坏了身体,五品武修的练气化精就与三境灵修的的辟谷一样,可餐霞饮露不食人间烟火。而是看这位前辈喝酒的样子,恐怕再来十坛二十坛他也能这样全都喝了。
虞夏数了一下扔在地上的酒坛子,默默的估算着自己储物袋中剩余的存量。
这些酒是当初在云上城分别前虞夏问典三秋要的,为了将来与某人重逢。
虞夏虽然目光隐晦,但怎么能瞒得过通天境武修的感知?
见此情景曹齐暂时放下心中隐忧,抹了抹嘴巴豪爽笑道:“臭小子,不就喝了你几坛酒吗?瞧你那小气样儿!”
虞夏想了下认真道:“前辈,我这里一共有十坛酒,您喝了两坛,还剩下八坛,我最多再给您一坛酒,剩下七坛酒我还有用。”
曹齐神色略有几分尴尬道:“你这小子。。。”
虞夏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认真的样子好像有些让老前辈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赶紧问道:“前辈,之前为什么不让我在村子里留宿?”
曹齐没有回答,而是沉默许久,就在虞夏都快要放弃了的时候,才淡淡开口道:“再给我一坛酒。”
声音‘淡淡的’有些缥缈,让人难寻其中意味。
虞夏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坛酒递过去,很‘懂事儿的’没有说话。
曹齐接过酒坛子,一边拍开泥封,一边说道:
“我有一个灵修朋友,他得罪了他不该得罪的人,被人追杀到了一个村子的附近山上,他拼尽全力才将追杀的敌人斩杀,但也因为力竭昏了过去。若不是被上山的百姓所救,恐怕早已成为那座山上豺狼虎豹的粪便了吧。”
“那个村子里的百姓很善良,不仅给他治伤,还将村子里最好的食物留给他吃,就这样他很快就好起来了。”
曹齐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小小的饮了一口酒。这次酒喝的很慢,但却喝的很频繁,每说一句话,曹齐便饮一口酒,只不过这次不像之前那样鲸吞豪饮,而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悠悠的啜着。
“说起来我那朋友养伤的那段时间应该很快乐吧,不用修行,没有利益纷争,没有那些人前人后的算计,蝇营狗苟。”
虞夏突然想起自己在平阳城生活的时光,自记事以来,日子虽然清苦,但也自在快乐,远不像现在这样整日提心吊胆,小心翼翼。
说到这里曹齐突然闭口不言,虞夏难掩心中好奇,小心问道:“后来呢?”
曹齐突然猛灌一大口酒,面露苦涩道:“后来仇敌追杀上门,我那朋友担心会给小山村带去灾难,就拼命的逃跑。当他回来时,整座山都夷为平地了。”
听到这个结果,虞夏干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来。
曹齐也没有继续讲下去,就这么慢条斯理的喝着,仿佛在品味一坛陈年的旧事。
“前辈!”
“干嘛!”
曹齐突然一扭头,盯着虞夏凶巴巴道。
“前辈,我想说其实你可以像之前那样大口喝酒的。”
说完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五坛酒放在地上,然后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喊声。
曹齐愣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浑浊的酒气,轻声笑骂道:“你这臭小子。”
说罢,稍稍泄露一丝气机,周遭蛇虫鼠蚁瞬间呆立原地,瑟瑟发抖。体内气血翻涌,方圆十丈温暖如春。
这一夜,虞夏睡的格外香甜安心。
等第二日虞夏醒来的时候,曹齐早已离去,不知去向,虞夏起身整理妆容,对着东方遥遥一拜,踏上符舟继续向西远行。
云州西部边缘,登云楼二阶三层。
为了避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这次请来的拓拔家族援手全部安排在这里居住,而且提前约法三章,在登云楼会提供足够食物的前提下,拓拔家族之人不能私自捕捉圈养在这里的凶兽。
典三秋见秦掌柜回来,放在桌面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秦掌柜道:“少爷,如今云上城附近被各大宗门封锁,消息传不出来。”
典三秋嗯了一声,神色没有任何变化,问道:“第二件事呢?”
秦掌柜偷偷瞄了一眼这位曾经的家主唯一继承人,恰好见典三秋的目光看过来,赶紧低下头道:“按您的吩咐照办了。”
“怎么了?”
见秦掌柜欲言又止,典三秋问道。
秦掌柜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道:“少爷您有所不知,那些人行事肆无忌惮,完全没有规矩可言,据说几年前古寒的一位侯爷就死在这群人的手中,我担心少爷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言罢,典三秋看了一眼秦掌柜,起身离开。
拓拔家族居住的院落。
“你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