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仓促,招待不周。”
看着少女眉心化不去的郁结之色,陈枫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也就熄灭了叙旧的心思。
“冒然造访,乃是临时起意,做了回不速之客,我此次前来,是想询问关于金色恶魔的消息。”
“烬吗?”再次听闻这个名字,阿卡丽的脸色又是灰败了几分,“近来听说,烬仍是在芝云行省流窜作案,你若是回到剑塾,应是能够听说他的消息,只是……”
看到少女脸上露出的纠结之色,陈枫心中明了,便急忙说道:“我正要返回剑塾,此事我会留意的,现下均衡教派正是百废待兴之际,你就安心留在寺庙吧。”
阿卡丽的脸上却是现出一抹坚决之色:“不,我要去,均衡教派落得如此田地,皆是因此事而起。”
陈枫闻言有些好奇,没想到这两件事表面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情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联系,便开口询问道:“能给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阿卡丽盯着堂前灰尘覆盖的地面,怔怔出神。
“烬虽然与均衡教派的变故无关,却是一切的开端。”
“三年前,当师傅受到艾欧尼亚政府的请求后,便带领着我们寻觅烬的线索,虽然烬一直在芝云中部流窜,但作案的地点随机,目标随机,动机随机,基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所以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每当我们得到烬出现的消息,赶到地方时,只留下惨绝人寰的作案现场。”
说道此处,阿卡丽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哪怕我们与精怪打交道,经常见到普通人一生都未必能遇到的惨烈场面,但是与烬制造的罪恶相比却还是远远不如,那是一种让人感到毛骨悚安的极致变态,是超越了恶魔的扭曲与邪恶。”
阿卡丽忍住呕吐的冲动,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每每回忆起那些悲惨的场面,还是会让她感到反胃,不愿多说,略过此节继续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
“一次次的追捕与失败,途中见过太多无法描绘的悲惨场面,我们痛恨烬的残忍,也痛恨自己的无能,我们发誓,一定要让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付出应有的代价,直到有一次,我们终于成功了,分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当我们准备将烬处死时,苦无大师却一力主张将其交给艾欧尼亚政府,虽然按照均衡的教义确该如此,但政府从来都没有死刑,终生监禁又怎么能够慰藉诸多保守折磨与痛苦而死的无辜灵魂。”
虽然是戒导致了均衡的覆灭,但在这件事上,阿卡丽仍不赞同师傅的选择,少女望向若有所思的陈枫,接着说道:“之后的事想必你也已经了解了一些,原本热情活泼的师兄在这次事件过后变得孤郁沉默,在请求师傅动用教派的力量打击诺克萨斯侵略者遭到拒绝后,师兄告诉我们,他决定自己独自参加战争。”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师傅听说了劫在戒自参与战争的时候使用了暗影的力量,大吃一惊,将其唤来询问,戒坦然承认自己曾今进入过后山禁地的事,师傅说暗影的力量会让人迷失,戒却是不以为然,公然斥责均衡的教义惹得师傅勃然大怒,两人在寺院吵了起来,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诸多长老都问讯赶来,我的父母亦在其中。”
讲起戒的变化,阿卡丽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师兄,暴躁而又固执,当长老们要求他废除暗影之力时,师兄的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大声质问那些将自己摘出战争的长老,无差别的攻击同门,似乎是把我们都当做了他的仇人,师傅说,戒已经背离了均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