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禄,你一定有事情和江闵说吧。那我先回去了。”苏湄赶忙站起身子,不待两人发话,便快步离开。
也没忘此地无银地叮嘱杨禄。
“我们拉过勾的,你不许出卖我。不许把秘密告诉给他知道。”
然后,她关门离开。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杨禄。他没想出卖苏湄,可是她刚才多此一举地交代,杨禄不得不琢磨是自己主动交代,还是等江闵问起再交代。
江闵也有些无奈。
“那丫头跟你有什么秘密?”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杨禄摇头,除掉老实交代,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江勉克扣清纳房的吃穿用度,杨笑给太后出了个馊主意,让她做木工卖钱,换些冬天需要用的炭火和棉衣回来。因为打探情报,我时常需要出宫,便和她约定,帮忙跑腿。”
杨禄耸肩,老老实实一下全交代了。
江闵沉默了。
他总算知道这几日为什么苏湄特别忙碌,只能抽空过来小坐一会,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还有她手指头细小的伤口,藏在指缝里的木屑。
他可真是无用,竟还要苏湄担心清纳房的吃穿用度,劳心劳累。
“太上皇,您生气了?”
江闵看了眼杨禄,眼眸里无奈更深,嘲讽低语。“杨禄,你觉得,我有资格生气吗?”
他不想苏湄为了自己操劳,但也不至于那么不识好歹。她为了照顾自己的身体,不惜做木工换钱;为了照顾自己的尊严,拜托杨禄三缄其口。她那根本藏不住秘密的性子,憋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生气,也是生气自己太无用了。
杨禄松了口气。
“不过你既然和她约定了一个秘密,我也得和你约定一个。”江闵眼眸变得深邃了些,“我知道她在做木工一事,你必须守口如瓶。”
“知道了。”
杨禄不想夹在江闵和苏湄中间,两头都不是人,可惜又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点头答应。
他换了副严肃的模样,看向江闵。
“太上皇,臣打听到一个消息,虽然还没有确认。但给出消息来源,不会说谎。郁鑫尚在望京,郁老夫人找人代替他去了外地服刑,把他藏在家里,只等着服役结束,便又可以在望京作威作福。”
郁鑫还在望京?
“消息可靠吗?”江闵轻轻挑了挑眉梢,眼眸凌厉地问。郁良真是可怜,竟然摊上了这样的儿子,不止一次被坑。
“可靠。”
杨禄点头,接着往下说明,“这事由我们的人捅出恐有不妥。正巧回宫时遇见闵梦,他父亲是朝中的谏臣,依律便该弹劾大大小小的官员,臣有拜托她帮忙。也请她不要提及我的名字。”
“闵仁义最疼爱这个女儿,对她的话从来言听计从,何况这还是他的分内之事。你安排得很好。”
杨禄办事,江闵素来非常放心,缓缓点头。
只是提到闵梦,稍微多问了句。
“你既然见了闵梦,你们之间的婚约,还作数吗?”
闵梦和杨禄的娃娃亲,望京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况还是先皇做媒,江闵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不作数了吧。我怕耽误人家姑娘。”
杨禄笑笑,没心没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