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你其实…是哑娘的亲孙子。”

“什么？！”

黎晓和顾明朗都惊呆了，沈三千也惊掉了下巴。

“那时候我刚把你们带回顾家，你性子倔些，十分痛恨曾经丢弃你的家人…所以哑娘看到你的胎记认出你后，也一直不敢说……”

“是我告诉她：生恩不如养恩！他父母的，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好好伴他长大，他肯定会拿你当亲奶奶孝顺！”

“没想到，是我了……”

“你怎么能…！”

顾大夫有些说不出口，他深吸了两口气，才接着说道：

“这么多年，她对你那么好，你感受不到吗？”

顾明亮的表情有一瞬的愕，不过瞬间就变幻起来，最终归于平静。

“不，你不用编故事，我不会信的。”

“我不信！”

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神色癫狂。

齐舒言见状一掌打晕了他。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半晌都人说话。

气氛有些微妙。

黎晓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顾明亮，试探着开了口：

“顾大夫，他……你准备怎么处理？”

顾南城抬手拨开扶他的明朗和齐舒言，站直了身。

“他知道我舍不得……”

“罢了……天亮以后，把他赶走吧，从此，他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黎晓沉默，半晌才应声。

“……好。”

其实她觉得这样的处罚实在是太轻了，虽然顾明亮几次杀人都未遂，包括顾老太爷那次也是黎晓及时出现送上了药材，但他一点不悔改，也不觉得自己做。黎晓觉得，这种反骨仔留在这世上，迟早会酿出大祸。

可没办法，她得考虑到顾大夫和哑婆婆，实在是不好直接痛下杀手。

她和齐舒言对视一眼，准备明日将人带离开时略施“小”惩就罢了。

不过若再一次遇见，一定直接取他狗命。

这夜，几人都没睡好，有人睁眼到天明。

沈三千觉得自己快猝死了。

经过这次地震，所有人都损失惨重，他也更明白大夫的重要性，所以决定紧紧抱住顾家大腿。

此刻顾大夫救了一天的人本就劳累，又经受了精神打击；哑婆婆也病着，两人都需要照顾；再加上顾明朗在他耳边哭了一晚上，他安慰半晌也止不住，索性不睡了，时不时地起身查看几人状态，一晚上都用来照顾这几人了。

天刚亮黎晓就和齐舒言拎着顾明亮走了，准备把他扔的远远的，没想到顾明朗一直跟在后头。

“还是别让他们见了吧，免得小明朗被带坏。”

两人对视一眼，齐舒言一手揽住她，使出了轻功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黎晓看着腰间的大猪蹄子，内心腹诽：“这人现在搂腰都不告诉她一声了？虽然轻功是挺不，但跟她的异能比还是差远了，哼！”

但这样的轻功，她也有些心动。

黎晓见明朗被甩掉，侧头对齐舒言说道：“你这轻功…哪学的？我也想学！”

“你？应该学不会。”

齐舒言笑了，轻轻浅浅地挂在嘴角。

黎晓有些恼：“你都没教呢！怎么知道我学不会？”

齐舒言忆起了小时候那些辛苦又枯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