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殿下在,有周铎在,有周家军的威名在,我手下的兵不会饿死,只会死在战场上。”
说起手里的兵,周稚京还算有了些反应。
手里的书被揉的稀烂,太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来,好言劝道:“稚京,吾知道你侧夫人失踪你着急,吾会帮你找的,但现在你不能出事,你若出事,军心必乱。”
军心乱,那唾手可得的皇位就会变得摇摇欲坠。
太子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殿下,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求过殿下什么,今日我求求殿下了放我走吧,我想去找她。”
战场上死都不怕的阎王将军坐在地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声的往下掉着。
他哭了,绝望包裹着周稚京,他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稚京!你不上朝,把军务都抛给你那副将我都忍了,现在眼看着就到了紧要关头,谁!都不许给我出幺蛾子!”
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冷冰冰的帝王已经初具模样儿,周稚京看着那双被权势占据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失语。
他张了张嘴,叫了声殿下,带着哭腔:“殿下,那是蓁蓁啊,是钟离浸啊,是从小跟在您身后叫太子哥哥的蓁蓁啊,您就让我去找她吧。”
钟离这个姓氏在晟朝的皇宫里是个忌讳。
眼下周稚京顾不得这个忌讳,他满脑子都想着如何离开这里去寻他的心尖尖。
离府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太子愣了一下,没想到周稚京居然凭借扬州传回来的只言片语就推测出了江浸月的真实身份。
他似乎错误估计了钟离家在周稚京心里的地位。
正思付着
周稚京又开口求道:“殿下,我求您了,让我去吧,我若不能将她安全的寻回来了,只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这话没有半点夸大,他这么多年就凭心口的一口气吊着。
没能第一时间认出钟离浸他已经悔的想要撞墙了。
太子正为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殿下,舟山送来的加急情报。”
舟山?
现在钟离浸就在舟山。
太子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拿过迷信之后,堪堪扫了两眼,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舟山木家——反。
木家算是晟朝有名的四大氏族之一,名望和地位在民间十分高。
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能用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太子的眉头锁的更深,这个时间点上,无论放谁出去都是个未知数。
小心谨慎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想在阴沟了帆船。
正发愁,太子看见坐在地上默不作声掉眼泪的周稚京。
许是愧疚,转手将舟山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了周稚京:“舟山木家有些不安分,稚京,你替吾去看看吧!”
周稚京不吭声,坐在地上犟驴一样。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扬州,哪里会愿意去什么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