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失忆了吗?还是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我差点死了,君晔,”我喃喃的说,“差一点点......真的。”
君晔闭了闭眼。
“你当时很危险,”他说,“但是星回她的确将你救上来了......现在......我不能只听你对白烟的指控就把她怎么样,她是星回的贴身侍女,你明白吗?何况......”
“何况我没有死?”
再说什么叫星回把我救上来了?我那会虽然被水灌的半死不活,但我很清楚的感觉得到拉住我的那只手力气有多大,那绝不是星回那个娇滴滴的公主能有的。
“我没有......”
“你不会骗我,我知道......但秋笙,你应该明白的,我现在的处境并不容易,星回,对于我来说她的确......首先她是个能帮助我的人,其次才是我的族人......但这些加起来,就已经能够支撑她在我这里有些小小的特权——比如拒绝我‘冤枉’她的侍女。”
“......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笙,你就当......这一切是因为她能帮助我,”君晔说,“我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你,我现在,还没有为所欲为的权力——现在,为了我,我希望你也能忍一忍......”
很显然,他并不十分相信星回,但在现有的条件下,他也绝对不会在没有任何有利于我的证人出现的时候因为我的“私人原因”对星回的侍女做什么,因为那个侍女是星回的贴身侍女,而不是公主府的人。
其实是因为我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诚然,我和星回比起来,我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相当于一个负担——这段时间君晔和我相处得太愉快,以至于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难道我不值得依靠吗?
答案是肯定的。
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清醒的认识到,君晔不需要我,如果仅仅作为一个掩饰身份用的人,我并不是唯一的,而且很可能是个反而变成把柄的定时炸弹。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一颗宁死也能为他守住秘密的决心而已。
但在现实面前,这什么也做不了,反而有点可笑——君晔并不缺为他去死的人,要说死,那些暗卫比我有资格的多。
我沉默的看着他,高热使我的太阳穴那边突突直跳,但我的大脑却在这一刻无比清醒。
其实只要想通这个关节,我就会释怀。
反正我还没有死——退一步讲,我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说得对,”我平静的说:“把药拿过来吧。”
君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安静的将那碗药递给我。
苦得我头皮麻到脚跟。
君晔默默地坐在我身边。
“对了,下午陪我去给星回公主道谢吧,”我说,“毕竟千金之躯救了我呢,是不是?”
他沉默着不开口。
“对了,我想问一下,”我说,“是谁那么勤快,把那片地方扫干净了?”
“......玉竹,”他说,“你知道的吧?”
哦。
“我累了,”我甚至能对他笑一笑,“我想睡一会,你......”
他的眼睛看着窗外飘落的紫色花瓣,像是没听见,又像是不想开口。我本来就头晕,于是钻进被子,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