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回看着我,也许是我这番自我分析实在太到位了,她那副癫狂的表情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冷静的了我半晌,突然笑了一下。
“不,”她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这点和他一模一样。”
“也幸好和他一模一样。”
我不太明白地看着她。
星回颇有些可惜的看着我。
“可惜你现在还是驸马,我不能对你动刑,”她那双紫色的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芒:“不然你现在就应该和那个小贱人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在外面——你这双眼睛很漂亮,到时候挖了我还可以做个纪念。”
提到玉竹,我原本平静的心境顿起波澜,甚至涌上来一股滔天的怒意,这种愤怒支持着我原本虚弱的身体直接对着星回扑了上去,一把捏住她的脖子。
星回比我矮,被我直接抓住按在墙上,吓得一个哆嗦。
“你们怎么对我,我都认了,”我压低声音,从齿缝一个字一个字地质问她,“但是他有什么罪?你们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死?”
星回奋力挣扎着,甚至想喊人,我冷笑了一声放开了她。
“滚吧。”
“想要这对眼睛,你随时来,”我狠狠的瞪着她:“只要你有本事就来拿。”
牢房里的日子是不知道时辰的,我只能通过别的牢房偶尔发出的呻吟、鞭子挥动或者上刑的惨叫声辨别出过了多久。
星回离开以后,除了送饭的人,我没有再见到我熟悉的任何人,生命也像是停摆了一样。我没有死,但是也不算活得很好,断断续续的高热耗尽了我的体力,我几乎一直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在我觉得马上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半夜会有人偷偷溜进来,给我塞进一颗续命的丹药。
在我不多的清醒的时候,我会想一想中间那段我和君晔相处融洽的时光,好像是我做梦的一样,其实我原本就应该是这里的,在入府的第一天,就该被“暴虐无常”的六公主投放在这里,然后在某个该离开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死去。
不该牵扯这么多人的。
霖潇是在某一天晚上进来的,他推醒了昏迷的我,略显粗暴的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我迷茫地看着他,用力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然后在周围看了看。
牢房,冰冷的地板,空气中浮动的血腥气......
“你刚刚在说什么?”
霖潇皱了皱眉,低声又重复了一遍:“今晚就会有人来救你,我找到他了,他这段时间被派出去——”
“算了,”我说,“算了吧,别费事了......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霖潇毫不留情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痛得要死,但黑暗中他的眼睛黑得可怕。
“你娘当年差点死的时候都不是这个样子,”他说,“你不要丢她的人。”
我看着他,迟钝的脑海里忽然闪过我娘的脸,酸软的身体好像就有了些许力量。
对,我还有言不若。
“谁......谁来救我?”我心中燃起一点微弱的希望:“是君——”
“不是,”霖潇打断我,怜悯的看了我一眼:“是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