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硕是唯一一个派人去通知他们的彭家人,他自要给面子,也顾忌彭柏涛是彭淑生父,不然他今天非将他送进大牢不可。
“起来!”
停下不踢后,他越想越气,上前将彭柏涛拖到小溪里,“装晕?不就是被敲了下头?有什么大不了的?醒来!我告诉你,今天淑姐儿我们必须带走!”
方才彭硕情急之下,用石块敲了下彭柏涛后脑勺,一下子便将他敲晕了,现在后脑勺上的伤口,还冒着血呢。
不过彭硕没怎么用力,他身体滚进水里,很快便醒了。
“咳咳咳……”
他喝了好几口水,咳嗽咳睁了眼。
当他看到居高临下俯瞰他的郑岫之,眉头紧蹙,“舅哥好久不见。”
“不敢当,我妹妹已与你和离,我们已无关系。今日,我们必须带走淑姐儿,你去请彭远泰开祠堂取族谱吧。”
“哈哈哈……”彭柏涛闻言不但没同意,反而讥讽大笑起来。
他颤抖着爬起来,目视向郑梓依,“你想带走与我唯一的羁绊,你好狠的心。”
“你既不善待她,我自会护她。”郑梓依偏头,不与他对视。
可她越是这样,他心里的不甘便越重,“我偏不,她的名字,永远只能在我彭家!”
“彭大人!”
终于,皇甫严赶到了。
他虽没跟郑梓依的车过来,但一直跟在身后。她进入彭家后,也一直守在门外。
再得到通知后,立刻便冲进来了,为此还打伤了两个门房。
他大步走到郑梓依身边,抱住她,轻声安慰道:“别怕,我来了。”
“官人……”
感受到温暖安全的怀抱,郑梓依眼泪立刻涌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有我在,我们一定能白头偕老。”皇甫严轻轻为她擦掉眼泪,而后仇视的望向彭柏涛。
她捧在手心上的人,被眼前这个不堪的男人险些掐死,怎能让他不恨?
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要放他单独来彭家?
为什么自己不陪着来?
不就是要个女儿的抚养权吗?
拼尽皇甫家,他也要为她得到。
“彭柏涛,三天内,我要看到彭家开宗祠,将彭淑的名字移到皇甫家。若三天内,我没看到梓依想要的,我会让你们彭家,从大启朝消失!我说到做到,哪怕穷尽一生。”
“那你就试试!”
彭柏涛站起来,恨极了盯着对方,“夺妻之恨,我不会放过你!哪怕拼尽整个彭家。”
“哼。”皇甫严冷笑,“等你掌控整个彭家再说这话。”
轻飘飘的嘲讽,赤裸裸的蔑视,如一记重锤,打在彭柏涛心里,他心头一口甜腥涌上,险些栽倒。
可这一次,他身体纹丝未动,“那就走着瞧。”
“走着瞧。”皇甫严将郑梓依身上的披风取下,为她整理好衣袍,拦腰抱起,阔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