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书房。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赫连桓阴沉着的脸色，赫连佶五官纠成了一团。
说？连他都稀里糊涂，细作出事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他都在书信里交代过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赫连佶一脸苦涩。
“二皇兄，书信里写着的就是我所知道的，这次是我办事不利才会让赫连爵钻了空子，至于其他......臣弟没什么可说的。”
赫连桓神色淡淡：
“你怎么就确定一定是赫连爵做的？证据呢？”
“这还需要证据？皇兄你是不知道他那天晚上身上的血气有多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是他干的，除了他谁敢把我们的人全都置于死地？平日里装得得像个鹌鹑似的，没想到暗地里比任何人都狠。”
赫连佶理所当然的说完，恨的牙痒痒。
“二皇兄，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六十二个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六十二个人？赫连桓当即抓住了重点。
“咱们不是只派出五十二人吗？多出的十个是你后来加派进去的？”
赫连佶摇头，疑惑说道：“那十个不是咱们的人，有没有可能是赫连爵为了不被人怀疑，故意杀了自己十个亲兵充数......”
话到一半，赫连佶对上了赫连桓微妙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他立刻选择闭嘴，以免多说多错真的被二皇兄当成傻子看待。
“我说过不要小看赫连爵，你全当成了耳旁风。”
赫连佶面色讪讪，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是赫连爵伪装的太好，又不是每个人都如二皇兄一般聪明，轻而易举就将赫连爵的伪装看穿。
赫连桓目光凛冽，面无表情的样子冷飕飕。
他提笔蘸取墨汁在纸上写了个“十”字。
赫连爵有心计但却不是狠毒之人，绝做不出杀死自己的人充数以防止被人怀疑的举动。
那十个人不是赫连爵的，更不是他们的，那么就只能是赫连政或者温贵妃的人。
赫连政一向轻视赫连爵，不太可能同时派出十个细作监视赫连爵的一举一动，所以，这十个人毫无疑问是温贵妃的人。
推理到这里，赫连桓眸色越发冷冽，突然意识到这次的凌山之行可能是赫连爵早就计划好的。
目的仅仅只是为了除掉围绕在他身边的细作吗？
不对，赫连桓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好好想想，仔细想想......
片刻，赫连桓脑海里浮现出那日下朝后的画面。
他令赫连佶去主动询问赫连爵如何解决冬衣之事，赫连佶问完后转告他说：赫连爵要杀牛取皮。
因为这件事，赫连佶还嘲笑赫连爵蠢，并说“宁愿狩猎取兽皮都不能杀耕牛取皮”。
他当时以为赫连爵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来赫连爵之所以那样说是故意露出破绽引他注意，其目的是为了将细作全部引到自己身边。
结果，他和温贵妃果然上当中计，损失惨重。
赫连桓握着笔的手紧了紧，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将他刚刚写下的“十”字染成一片漆黑。
如果仅仅是为了除掉细作而选择暴露自己是极其不明智且得不偿失的，赫连爵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只有以他自己为诱饵，将眼线全部吸引到身边，他那不为人知的隐秘才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到底是什么事让赫连爵不惜暴露自己？
赫连桓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蓦地想起永安城内布行关门停业的事情。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可真不少。
“非常巧合”的赶上他和赫连政带队出永安去推行议罪银。
“非常巧合”的赶上赫连爵和赫连佶带着人马去凌山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