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时，三人在一家野店打尖，并问了一下路，店家告诉他们，还有一百里，就到洺州地界了。</p>
洺州是成德节度使的地盘，成德节度使姓王，治所在镇州，跟魏博不是一个藩镇，牙兵们再骄横，也不敢到成德的地盘上去闹。看看要脱离险境，三人很高兴。</p>
“洺州据说就是古邯郸，咱们到了洺州休息两天。”李鸦儿道。</p>
成德节度使跟李国昌有交情，再加上成德节度使父子相传，已经四代，所以境内安定，比较富足。</p>
三人又走了两个时辰，看看就要出魏博地界。李鸦儿突然说道：“果然在这等咱们。”</p>
萧玄衣四下一望，见旁边的树林里有青烟慢慢升起，那烟又浓又直，冲天而上。不禁诧异道：“他们难道要用火攻？”</p>
盖寓道：“这不是火攻，这是狼烟。”</p>
古人把狼粪晒干生火，冒出的烟聚成一束不发散，能升到高空。古人常用此烟示警，所以叫做狼烟。</p>
李鸦儿道：“魏博牙兵真是盘根错节，看来这次连边兵都动用了。”</p>
“要不我们改道而行吧。”萧玄衣道。</p>
“既然被他们算准了，改道也是没用的，反而白费力气。”李鸦儿道。</p>
“这也说明，此地是必经之处。”盖寓道。</p>
“既然是必经之处，先到前面看看再说。”李鸦儿决定。</p>
三个人走出树林，前面是一大片开阔地，开阔地上竖着一个大牌坊，牌坊上写着三个字：漳水关。牌坊口横着几道拒马，拒马两边，分列着两排士兵，刀矛林立，戒备森严。</p>
“果然是个险要所在。”李鸦儿道。</p>
“李大哥难道来过此地？”萧玄衣问。</p>
“倒是没有，曹梦德以漳水为池筑铜雀台，可以想见。”</p>
“这关卡弄的跟戏台子似的。”萧玄衣找一句话给自己壮胆。</p>
“要是有一条长槊在手，这些人倒也算不了什么。”盖寓道。</p>
“对付这几个毛贼，还用不着长枪大戟。”李鸦儿冷哼一声。</p>
三人一边说一边往前闯，突然一通鼓响，旌旗招展，牌坊两边冒出许多士兵。其中有几十名士兵推出七、八辆小车来，横在官道上，接着有几十个弓箭手出来排在车后，最后走出一队步兵，各持长枪，列在弓箭手之后，有个士兵牵着一匹马。</p>
萧玄衣不禁好奇：“拢共只有一匹马，还牵着。”</p>
“这个萧兄弟就不晓得了，这匹马应该是都将的，临阵之际，都将是不上马的。”</p>
“这是为何？”</p>
“大家都是步兵，就他一个人骑马，那不成箭靶子了？”</p>
“那要都是骑兵呢？”</p>
“都是骑兵，临阵之际，也要下马。”</p>
“这又为何？”</p>
“一是便于列阵，再一个节省马力。”</p>
“打仗这么多讲究。”萧玄衣慨叹。</p>
这时李鸦儿问道：“大概有多少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