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又拿出一个类似水枪的东西，吸了水，往李克用的嘴里喷了几次，把嘴里的血沫冲干净，然后让萧玄衣给李克用穿上衣服，平放在床上。并将他鼻孔中的棉花团取出。</p>
孙掌柜忙得一身是汗，小二将剩下的热水倒掉，又换了一盆凉水，孙掌柜洗了一下，擦擦手道：“暂时无碍。”</p>
“多谢！多谢！”萧玄衣取出几张金箔来。</p>
“救人须救彻，你二哥的病还没好，我只收你药钱吧。”</p>
孙掌柜要了一张金箔，让小二称出五十两银子给萧玄衣，并吩咐小二看茶。</p>
“我二哥到底什么病啊？”萧玄衣总算喘了口气。</p>
“先天真气衰竭。”</p>
萧玄衣听到这话，也不禁吃了一惊。人之所以会说会动，靠得是后天真气，后天真气的合成需要先天真气。先天真气已竭，那就意味着李克用不能说话不能动了。</p>
“看来我二哥下不了床了。”</p>
“老弟是明白人，先天真气是不能补的，就象人一天不能长高半尺一样，只能靠元神慢慢化生，如果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化生的先天真气也足够用，但你二哥现在全身瘫痪，这些先天真气既要抵御外魔，又要维持生命，先天真气明显不足了，卧床日久，病情会越来越恶化……”孙掌柜叹息一声。</p>
“一点法子都没有吗？”</p>
“不敢说没有别的法子，只是老夫技尽于此。”</p>
萧玄衣沉默半晌，突然说道：“贵店和雁门关外地孙记药行是同一个名字。”</p>
“老弟去过雁门？那里是总店，小店只是孙记药行的一个分号。”</p>
“这么说，东家是孙少仙大哥了？”</p>
“老弟认识我们少东家？”孙掌柜也觉诧异。</p>
“实不相瞒，我跟孙大哥交情非同一般。老伯你一定要想想法子。”</p>
“既然是少东家的好朋友，老夫就说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孙掌柜捻着胡须沉思了半晌：“老弟修书一封给我们少东家，老弟也知道，少东家是家传，医道非我们所能比，如果他来了，你二哥或许有望。”</p>
“我马上就去写。”</p>
“只是丑话说在前面。从雁门到此好几千里，来来回回最起码三个月，这三个月内，不但每天要给他热水擦身一遍，按摩一遍。还要用上等人参吊住气，恐怕一天都要十几两银子，再一个，少东家来了，也未必敢打保票，老弟到时候人财两空，不要怨我。”</p>
“那就这么定了。”萧玄衣当下在李克用的身上摸出十张金箔，还有自己身上的，一共二十张，放到柜台上：“上等人参尽管用。”</p>
孙掌柜看了一眼金子，又推了回去：“上等人参小店存货不多，还得有劳老弟去买。”</p>
萧玄衣心知，这二十两金子有点少了，当即说道：“老伯还认识阿保机？”</p>
“知道！他是可汗的卫队长。”</p>
“买人参我不在行，这些钱你先用着，我还有六百两金子在阿保机那里，或者是老伯需要，或者是等孙大哥来了，咱们再一总算账，老伯觉得还行？”</p>
“毕竟我也只是个掌柜的，一切还得东家说了算，少东家来了之后说分文不取，我到时候再还给老弟。”</p>
孙掌柜总算买给萧玄衣一个面子，把金子收下，当即吩咐小二，收拾出一间空房来，让萧玄衣和李克用住了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