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一块木板怎么骑啊？”</p>
“就象骑凳子似的，跨在上面用脚一踹，木马就开始跑了。”不知李克用是道听途说，还是有意戏弄萧玄衣。</p>
“这么神！”萧玄衣吃了一惊。</p>
“要不要来一匹？”</p>
“虽然我现在会踏雪无痕，但有马还是要骑的，省点力气干嘛不行？”萧玄衣倒也不傻。</p>
“行啊，那就让孩儿明天给咱们弄两匹木马。”</p>
“二老不先练习几天？”张污落提议。</p>
“多难的事儿嘛，一边走，一边练，半天就会了。”</p>
席间，萧玄衣还问了一下去室韦都督府的路线。据张污落说，好天的话，往北走个两三天，就会看到一道山脉，南北向的，这山脉有好几千里长，沿着山往北一直走，室韦都督府就在山脚下。张污落说的这道山脉，应该就是大兴安岭。</p>
第二天，张污落一早等在北门外，还准备了一些酒肉，放在一张木筏上。萧玄衣正为大大小小的包裹发愁，见张污落弄了一张木筏，直夸他会办事。</p>
这木筏也就是一张简易的雪橇：两根方木底部刨平，上面钉了一层木板。在雪地里拖运东西比较省力。</p>
当张污落将两匹木马和两根撑杆给萧、李二人时，两人不禁傻了眼，所谓的木马就是一张滑雪板：五尺来长，半尺来宽，前窄后宽，并且前端是翘起的。</p>
“你骑上让我们看一下。”萧玄衣对张污落道。</p>
张污落将木板放在雪地上，木板上有两个牛皮绊儿，张污落两脚踏进绊儿内，并用麻绳固定住脚后跟。两手握住撑杆，在地上一拄，人便滑了出去，张污落将撑杆连撑，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如风驰电掣一般，在雪地里兜了一大圈，回到萧、李二人面前，气不喘，脸不红。</p>
“有趣！有趣！这木马速度不比马差，还比马灵活。”萧玄衣道。</p>
“要是将撑杆换成长枪，简直是十步杀一人哈。”</p>
“一手持撑杆，一手执剑，也是一样的嘛。”</p>
三个人取道北上，萧、李二人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练习木马。张污落用绳子拉着木筏，在后面跟着。</p>
一直走出好几里，路上积雪渐厚，萧、李二人停下来，李克用对张污落道：“你回去吧。”</p>
“二老，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张污落突然跪下。</p>
“你去干什么？我跟你干爹有功夫在身，你去还不冻坏了。”萧玄衣道。</p>
“我是怕二老回不来。”张污落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p>
“这出远门，你这孩子就不能说点吉利话？”萧玄衣比较讲究这个。</p>
“赶紧回城，不然大嘴巴子抽你。”李克用骂了一句。</p>
“二老多保重。”</p>
张污落对李克用和萧玄衣每人磕了几个头，站起来已经眼泪汪汪，李克用摆摆手，催张污落回去。</p>
眼看着张污落走远，萧玄衣道：“这孩子都吓哭了，怕是前途凶险哈。”</p>
“你怕了？”</p>
“我是怕你受不了。”</p>
“那你多虑了，咱们走吧！”</p>
由于要拖木筏，萧玄衣只好停止练习木马，改用他的踏雪无痕。李克用的运动天赋还真不是吹，刚开始时脚下没根儿，摇摇摆摆的象一个大头娃娃，简直比踏雪走路还慢，谁知没用一个时辰，李克用便滑得有模有样。</p>
白茫茫的雪原无边无际，间或冒出几个小山包，象一朵朵粉嫩的蘑菇。空气凛冽，阳光耀眼，对于在城里憋了几个月萧、李二人来说，倒是赏心悦目。李克用情不自禁地撮唇长啸一声，那啸声如一支响箭，直入青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