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是一对儿，现在成一套了。不过，我也觉得这木牌挺邪乎。”</p>
萧玄衣将三个木牌把玩了一番，放入怀中。</p>
李克用也问了一下萧玄衣护送钦德的经过，萧玄衣自然也添油加醋，把自己吹得战神一般。当说到室韦城被屠的事，开始义形于色。</p>
“简直是畜生，竟然不分男女老幼，一个活口不留。”</p>
“你骂谁呢？”李克用坏笑着问。</p>
“屠城的那帮人啊。”</p>
“其实室韦城被屠你也有份儿。”李克用道。</p>
“关我什么事儿？”</p>
“室韦城被谁屠了你还知道啊。”</p>
“据我估计，八成是右贤王。”</p>
“还八成呢，肯定就是他干的。”</p>
“这么肯定！”</p>
“室韦城虽然不设防，但要想把城内的人全部灭绝，不是十几个匪徒能办得了的，从屠城的时间上来说，也只有右贤王的一千讷支兵有这种能力。”</p>
“这么说，右贤王先屠的室韦城，又打上千窟谷。”</p>
“那不是废话吗？”</p>
剩下的问题萧玄衣就不敢问了，右贤王为什么要灭室韦城，八成是因为右大将死在室韦城里，右大将怎么死的，萧玄衣心里最清楚。</p>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向以侠义自许，到头来成了凶手。萧玄衣开始失魂落魄。</p>
李克用见状拍了拍萧玄衣的肩膀：“三弟，二哥可能言重了。二哥只想告诉你，在这个世道上混，不要把自己撇得太干净。”</p>
萧玄衣一时吃不透李克用的话，这时李克用喊了一声：“来人，把张污落叫上来。”</p>
一战下来，李克用折了二十多名士兵，虽然萧玄衣不太愿意，但护卫他前来的十名挞马戎还是被李克用留用了，作为李克用的博野军，张污落是他们的队长。</p>
“给干爹请安。”张污落上前见礼。</p>
“家有家规，军有军法，以后不要叫干爹了。”</p>
“是！总招讨使。”张污落反应机敏。</p>
“讷支人屠了室韦城，你负责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p>
“这么着不好吧。”萧玄衣提出异议。</p>
萧玄衣这么一说，张污落无所适从，呆在原地，李克用骂了一句：“你小子想抗命啊！”</p>
见张污落立即退下，李克用就问道：“怎么不好了三弟？”</p>
“咱们报仇，本来是不假手于人的，你把室韦人拉进来干吗？”</p>
“我也不想啊，但是讷支人灭了室韦城，咱们要是不事先声明，有可能替他们背黑锅。再一个，还有比这更现成的借刀杀人吗？”</p>
“这么一来，方圆几千里可要兵荒马乱了。”</p>
“这样不好吗？”</p>
“你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p>
“那才是兵家用武之地。”李克用哈哈大笑。</p>
萧玄衣的心里有点乱，他开始意识到，要想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大英雄，至少要有一万具尸体铺垫，这不是他的初衷。</p>
这天晚上，萧玄衣连打坐也没有心情，就开始迷迷糊糊做起梦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