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车悬阵已经被萧玄衣操练了上百遍，就象一篇文章，简直可以倒背如流。所以倒转九宫车悬阵，对李匡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p>
稍加调整，九宫车悬阵便反转起来。说也奇怪，那股黑烟逼到车悬阵十步之外，再也不能前进一寸，接着便被阵风卷了上去。</p>
“杀气三时作阵云”，这是唐代诗人高适《燕歌行》里面的一句。两军对阵时，往往都有一些奇特的天象。</p>
这句诗描写此刻的场景再贴切不过，转动着的九宫车悬阵，上方盖着一片黑云，在萧玄衣的指挥下，直压讷支人。</p>
讷支人的邪术失灵，再加上车悬阵的刀光如练，阵脚不免有些松动。李克用目光如炬，怎肯错过这个机会，当即大喊：“讷支人败了！活捉单于！”</p>
李克用喊了两声，没什么反应。当即大骂了一句：“张污落你小子干什么呢？”</p>
张污落何等机灵，当即振臂一呼，所有会说鸟语的室韦人跟着呐喊起来。</p>
这一呐喊果然有用，正在原地观望的右翼立即嚎叫着扑向讷支人，连先前溃散的左翼也反身杀回。</p>
……</p>
一仗下来，讷支人的两千主力大部被歼，只有单于带着几十名手下逃之夭夭。</p>
李克用一方，仅伤亡数百室韦人，至于李克用的中军，几乎毫发无损。只有刘窟头用白布缠着脑袋。</p>
据刘窟头说，他想看看祭天金人长什么模样，赶车有点快了，被李克用踹了一脚。</p>
“踹你是轻的，你拉着阵主直往前跑，差点没把我们卖了。”李克用哼了一句。</p>
“那你也犯不着用脚招呼我吧，我都跟你那么久了。”刘窟头如怨如慕。</p>
“我记得是照你膀子上踢了一脚，没踢你脑袋啊。”</p>
“那就奇了怪了，我为什么脑袋疼呢？”</p>
李匡筹连忙出来打圆场：“这事也用不着争，老兵都知道，一仗下来，受点伤是好事。”</p>
“这是什么说法？”李克用也感到奇怪。</p>
“就象人一样，要经常得点小病，才能长命百岁，要是一直不得病，病一场就能要命！”</p>
“有道理！有道理！什么都能攒，病不能攒，要经常发着点儿。”李克用这句话算是道歉。</p>
“可惜啊，祭天金人没看到。”刘窟头不理会二人，发了一句感慨。</p>
“是啊，此物一日不除，咱们一天不踏实。”李匡筹深感忧虑。</p>
“看来你们真是被讷支人的邪术吓到了。”李克用不以为然：“祭天金人和讷支人的军队合起来还算厉害，如果只有其中一个，也不过尔尔。”</p>
“三哥的意思是？”李匡筹问道。</p>
“讷支族也就万人左右，能战之兵不过两三千人，这几仗下来，咱们斩获讷支人将近三千。可以说讷支人已经强弩之末，就算他们有祭天金人，也不足为惧。”</p>
“还是三哥深谋远虑。”</p>
几个人正在中军帐内谈论，室韦的两个莫贺咄找上门来，说是打了一场胜仗，他们准备搞一场篝火晚会庆祝庆祝。此番来邀请藩汉军士们参加。</p>
“届时一定赴宴！”李克用笑呵呵地打发着两个莫贺咄。</p>
“还有，大家都想见见神仙。”两个莫贺咄恳求。</p>
几个人这才发现萧玄衣不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