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它们俩是你送给老豆的。”卢儿答道。</p>
“还有几条呢？”</p>
“都死在乱军之中。”</p>
“老豆呢？“</p>
“也死了。”</p>
萧玄衣一下怔住了。</p>
会盟台筑好，足足有七八丈高，台顶为圆形，能坐一百多人。</p>
契丹可汗钦德和室韦的莫贺咄在高台上歃血为盟，誓不相负。</p>
仪式举行完毕之后，钦德置酒高会，与会的自然少不了李克用，萧玄衣，李匡筹，刘窟头等人。</p>
酒至半酣，钦德说道：“老萧啊，我有一句话。”</p>
“说吧老钦。”萧玄衣一手玩着酒杯。</p>
“你跟李老三回去也没意思，不如留在契丹，夷离堇和于越的位置随便你选。”</p>
“这个不行。”李克用反对。</p>
“你要是真替老萧着想，你就不应该反对。”钦德开始搅屎。</p>
“我不是替他着想，我是替你着想。”李克用反应也够快。</p>
“替我着想？”</p>
“他萧老三有什么本事，也就长得帅点，将来除了跟你争老婆。”</p>
“你这话我不爱听哈，我仅仅只是帅吗？我跑得也很快。”</p>
“你跑的再快，能快得过八百里驳？”</p>
“那倒不一定。”</p>
“不服就比一比。”</p>
“比就比。”</p>
旁边的李匡筹开始嚷：“比赛不可无彩，我做庄，老萧跟八百里驳，十赔一。”</p>
“二操你太不够意思了吧。”萧玄衣不满。</p>
“对不起，赌场无父子。”</p>
刘窟头在一边喊道：“老萧，我支持你，一两银子赌你赢，另外一百两压八百里驳。”</p>
有李匡筹和刘窟头带头，大家纷纷下注。自然都看好八百里驳。</p>
看看驳上火了，李克用就问钦德：“老钦，你敢不敢比啊？”</p>
“那有什么不敢的。”</p>
“不过，人和畜生比，萧老三名义上有点亏。”</p>
“没关系，让阿保机骑在上面。”</p>
比赛规则很快制定下来，钦德让一个骑士拿着两块令牌，到二十里外等候，萧玄衣和阿保机取得令牌后返回，先到先赢。</p>
临赛前，萧玄衣突然提议：“老钦，八百里驳既然是你的，咱们也赌点什么？”</p>
“输了你留在这，赢了你随便说。”钦德大度地说。</p>
“那行。”</p>
一声金鸣，萧玄衣和八百里驳便向二十里外奔去，但见两道烟尘滚滚。钦德叹道：“这老萧的脚力确实了得，就算是输了也是虽败犹荣。”</p>
萧玄衣和八百里驳在前三十里尚能并驾齐驱，最后十里时，那八百里驳跑热了身子，翻开四蹄，渐渐拉下了萧玄衣。</p>
先天后天毕竟有别，萧玄衣心里不禁感叹，突然想起一回事儿来。</p>
“阿保机，你要是敢赢，我就带我妹妹回中原。”</p>
“这么说，萧大哥你同意了？”</p>
“这事儿你看着办。”</p>
萧玄衣话音刚落，阿保机一个跟头从八百里驳上摔下来。</p>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吧。”钦德虽然有点失望，但大度还是要装的。</p>
“八百里驳。”</p>
“君子不夺人之爱。”</p>
“我还就当一次小人。”</p>
“好人做到底，把鞍鞯也送给他。”钦德对阿保机说。</p>
萧玄衣接过八百里驳的缰绳，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八百里驳也够神气：金鞯银鞍，连障泥都苏绣做的。</p>
钦德在一边嘱咐，什么时候喂什么料，什么时候遛弯儿，多久洗一次澡。</p>
“行了，行了，你不用操心了。”萧玄衣牵着八百里驳上了会盟台。</p>
李匡筹这下输惨了，大家都在跟他要账。突然之间电光一闪，八百里驳身首两处。</p>
“萧老三，你这是干什么？”钦德不禁失色。</p>
“吃勇士的胆可以勇敢，吃八百里驳的心应该能补脚力。”</p>
萧玄衣将牛心掏出来，用剑割了一块填进嘴里，嚼了几下又吐掉：“太腥了这个。”</p>
估计是卢儿闻到了血腥味，领着另外两条狗跑来，萧玄衣将剩下的牛心扔给了卢儿。长啸一声，下了会盟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