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说出这种不堪入目的话来!”老汉手指着李克用,气得浑身发抖。</p>
萧玄衣见状,连忙劝道:“我二哥是个粗胚,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p>
“怎么是实情?”</p>
“那女子被*时,她还有心情一遍一遍的数吗?怎么记得那么清楚。”</p>
老汉手指又点到萧玄衣鼻子上:“你……你……”</p>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不对,老伯。”萧玄衣和颜悦色地劝道。</p>
“那女子现在还在桥上,你们自己去问。”</p>
萧玄衣和李克用对视了一眼,看来这老汉所言非虚。李克用不禁寒毛倒竖:“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种事。”</p>
“要不是亲耳所闻我也不敢相信。”老汉又叹了一口气。</p>
萧玄衣禁不住血脉贲张,手指着西南方向道:“老伯,你可知道晋阳城西南有座桥?”</p>
“知道。”</p>
“叫什么名字?”</p>
“豫让桥。”</p>
“晋阳是豫让大侠的故乡,现在竟然发生了这种事,难道没有一个热血男儿站出来吗?”</p>
“我们去的时候,那两个恶人已经跑了。”</p>
“往哪跑了?”李克用问。</p>
“这个,我也不清楚。”</p>
“唉!”李克用长叹一口气:“豫让大侠的老乡都靠不住,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忻代九州的男儿。”</p>
“还有夷门的玉面人屠。”萧玄衣不甘人后。</p>
“拼着这一百多斤不要,我也要手刃这俩贼。”李克用发誓。</p>
“深藏功与名!”萧玄衣补充。</p>
两人互相打着鸡血,撇下老汉,直奔汾河大桥而去。</p>
将近大桥,萧、李二人便看见桥头围了一群人,个个都象被捏着脖子的鸭子。一个声音从人群里传出:“小女子本住在长安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p>
不用问,这肯定是那位受辱的女子在跟大伙儿诉苦道情。李克用肘了一下萧玄衣,低声道:“她竟然还会‘说话’。”</p>
“唉!可怜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p>
唐朝的“说话”是一种表演艺术形式,有点类似于今天的“坠子书”。说一段,唱一段。唱时还有檀板、弦子一类的伴奏。</p>
萧玄衣正要往人群里挤,李克用一把拉住:“你不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吗?”</p>
“耳熟?”</p>
“上午跟你吵架那位。”</p>
“还真是有点象。不过那老伯说,这女子是一个有两个孩子的妇女,上午那位是个小姑娘。”</p>
“妇女和姑娘有什么区别?”</p>
“这个……”萧玄衣还真答不上来:“就算是跟我吵架的那个姑娘,人家现在落难了,咱们都应该去帮一把。”</p>
“要真是那位姑娘的话,这事就有点蹊跷,咱们还是先听听再说。”</p>
那女子说的和老汉所言大致不差:天有不测风云,这女子家中亲人相继亡故,只剩她和一双儿女,儿子叫小黑,女儿叫小白。这女子带着小黑和小白来晋阳投靠姑妈,哪知道姑妈早就搬家了。母子三人只得流落街头……</p>
虽然这故事已经听过一遍,但那女子声音凄惨悲凉,直透人心,萧、李二人不禁动容。</p>
“我要知道她这么凄凉,上午就不跟她吵了。”萧玄衣说了一句。</p>
“要是吵一天就好了,那两个恶人也没机会下手了。”李克用表示遗憾。</p>
“老汉也挺搞笑,人家明明说‘*百端’,到他嘴里就成了‘*一百遍’。”</p>
“‘百端’也不少了。”</p>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只听一个粗旷的声音:“那两个恶人长什么样子。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杀了。”</p>
“那两个贼子么。”女子接了一句,便开始唱起来:“一个跨刀一个背剑,一个穿黑一个穿蓝,一个长得还有点儿人样,一个长得恶狼一般……”</p>
听到这里,萧玄衣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李克用,李克用也在盯着他:人人得尔诛之的两个贼子,好像就是他们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