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欠哈。”萧玄衣幸灾乐祸。</p>
这句话引起了公愤，李克用瞅着萧玄衣道：“老三你这有点过了。”</p>
“怎么过了，摔了一交我就不能说两句。”萧玄衣不服。</p>
“畜生又不会说话，你这跟骂哑巴有什么区别？”盖寓教导萧玄衣。</p>
“也是，跟它一般见识丢份儿，到了好路上，我让我的白马跑死它。”萧玄衣阴阳怪气。</p>
“这个机会恐怕不好找，河东就没有多少平地儿。”莫聪笑道。</p>
“再一个，要论上山下坡，马确实比不上驴子。”鲁奇帮腔。</p>
“不错，马上山得有人牵着，有时还得遮住眼睛。”盖寓将鲁奇的话证实了一半。</p>
“驴子踏的是小碎步，虽然没马快，但比马稳当。”李克用纯粹是挤兑萧玄衣。</p>
“这么厉害，我倒是想见识见识！”</p>
萧玄衣觉得多说无益，他的白马可是万中选一的天马遗种。</p>
这天中午，一众人等行到榆次县。榆次虽然不大，却是晋阳的门户，也是从晋阳南下的第一站。</p>
为了赶路，几个人也没进城，绕到西门外，看看路边有个茶馆，便住了马，就在茶馆外面的凉棚下打尖。</p>
正饮茶时，只见一个汉子骑了一头驴，得得而来，驴身上搭着两个口袋。那汉子走到茶馆门前，看了萧玄衣等人一眼，停住驴，冲店里喊：“掌柜的在吗？”</p>
“博士来了！”掌柜的快步迎出。</p>
“掌柜的喊我？”</p>
“是这样，俺们家的诗板都满了，麻烦你来一趟。”</p>
“好说，好说。”</p>
那汉子下了驴，将驴在棚柱上拴了，把两个口袋取下来。先解开一个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瓦盆，然后解开另一个口袋，倒出些石灰粉在瓦盆里。便起身进了店。</p>
“原以为是东郭先生。没成想是个圬者。”唐静说俏皮话。</p>
“豫让也是干这行的，你怎么不说是大侠呢？”萧玄衣虽然说不过唐静，但犯贱的机会从不错过。</p>
“东郭先生遇到的是赵简子，豫让遇到的是赵襄子，你还知道赵简子和赵襄子是什么关系啊？”</p>
“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他们俩的差别我知道。”</p>
“是不是中间差了一个字啊。”</p>
萧玄衣正后悔没有及早卖弄，那圬者端着一瓢水出来，将水倒进瓦盆里，然后伸手从腰间摸出一个泥镘子来，在瓦盆里搅了搅。</p>
“掌柜的，诗板有没有要保留的。”圬者冲店里喊。</p>
“留什么留，你是不是想省点儿工啊？”</p>
“万一有个大人物在上面题诗，你可别后悔。”</p>
“你等等。”</p>
掌柜的终究不放心，从店里跑出来，对萧玄衣几个人道：“我是个大老粗，几位客官，哪位帮我去看看。”</p>
“我去！”</p>
唐静自告奋勇，走到茶馆的诗板前，背着手上下乱瞄，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叫高并的人也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