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句歌词分明不是唐静唱出来的，因为唐静被李克用捂住了嘴，也不是回音，还没唱出哪来的回音？</p>
莫聪、鲁奇、盖寓其中的一位？好像也不是。他们几个都是老大哥，想听歌就来听了，不会搞这种“捂着眼睛让你猜猜猜”的把戏。</p>
萧玄衣心念急转，这荒山野岭的还能有谁？这时，就听李克用大喊一声：“哪路毛神，出来吧！”</p>
旷野寂寂，冷风走过草尖，月光落地！</p>
“再不出来我要骂你先人了！”萧玄衣也大着胆子喊了一声。</p>
“哈哈哈！”一阵笑声由远而近：“我先人又没有得罪你，还是免开尊口吧。”</p>
“那你倒是出来啊。”</p>
“我不是已经来了嘛。”</p>
那声音听起来就在左近，然而月色里木影萧萧，衰草离离，哪里有一个人？</p>
“鬼啊！”唐静突然跳起来，大叫了一声。</p>
“在哪里？”萧玄衣问。</p>
唐静哆嗦着伸出一只手，萧、李二人这才看见，一丈之外的地面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淡如蝉翼，踽踽而来。</p>
“不要再靠近了。”萧玄衣一手拔剑喝道。</p>
那身影显然对萧玄衣有些忌惮，当下停住说道：“我只是一个过路的，对各位并无恶意。”</p>
“你是人是鬼？”李克用问。</p>
“刚才那位姑娘不是已经说了吗？”那身影的声音却是凭空发出。</p>
“你要干什么？”萧玄衣问。</p>
“我是过路的。”</p>
“哦，这个问过了。”</p>
在多数人的想象里，如果遇到鬼，要么逃命，要么挺身相斗。眼下这种情况，两种应对方式显然都不适合。</p>
对方虽然是一只鬼，让人家过来，人家也过来了。还能怎么样啊？萧、李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干什么了。</p>
倒是唐静，见鬼这么好说话，又恢复以往混不吝的模样：“你贵姓啊？”</p>
那鬼停了一会儿才说道：“问我吗？”</p>
“废话，他们两个我还用问吗？”</p>
“这个，怎么说呢？”那鬼有点迟疑。</p>
“你这种问法不对哈。”萧玄衣对唐静说。</p>
“怎么不对了？”</p>
“有娘生爹养的才有姓，一只鬼有什么姓啊。”</p>
“确实存在这种问题。”唐静开始咬手指头。</p>
“这位兄弟说得不错，不过上一辈子做人的时候，我叫杨华。”</p>
“杨华？就是《杨白花》歌中的那一个？”唐静问。</p>
“正是。”</p>
“怪不得我唱歌你也跟着唱。”</p>
“姑娘的歌唱得太好听了，这事儿虽然过去了几百年，听到姑娘唱歌我还是有点情不自禁。”杨华说道。</p>
“情不自禁？这么说你跟胡太后那个老娘们有一腿。”唐静说胡太后的故事的时候，语焉不详，李克用固有此说。</p>
“这事儿你也知道？”杨华显然愣了一下。</p>
“不光他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萧玄衣抢答。</p>
杨华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是皇上，但临朝称制，跟一国之君没什么两样，我也是没办法。”</p>
“伺候一个老太太，真是难为你了。”萧玄衣表示同情。</p>
“但是一跑了之，也不是大丈夫行径。”李克用教育杨华。</p>
“没想到你还对一个老太太念念不忘。”</p>
“你的口味太别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