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没意思。”</p>
“你撒尿还要多有意思。”</p>
见萧玄衣死活不去，李克用又憋得厉害，便自己去了。莫聪接着说故事。</p>
狄仁杰后来入朝为相，每到月初，脸上便红酡酡的，象喝多了一般。武则天知道狄仁杰素不饮酒，便问他怎么回事。狄仁杰便把生祠的事儿说了出来。武则天不信，派人到魏州查问，果不其然：每个月初，魏州人便给狄仁杰的生祠供奉香酒。</p>
萧玄衣正听得有趣，忽然背后被人捣了一下，回头一看，李克用已经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弯弯的家伙。正冲他挤眉弄眼。</p>
“什么东西？”</p>
“牛角。”</p>
“这种破烂儿你也往回捡。”</p>
“路上无聊，我做个号角给你吹。”</p>
“我才不吹。”</p>
两人正饶舌，莫聪突然问道：“这牛角从哪儿弄得？”</p>
“刚才我去撒尿时捡的。”李克用道：“还有一堆骨头，估计有人偷吃牛肉。”</p>
“让我看看。”</p>
莫聪接过李克用手中的牛角，盯着看了半天，脸色一变：“还真让李三哥说准了。”</p>
“怎么回事？”李克用问。</p>
“有盗贼来拜过祖师爷。”</p>
“何以见得？”</p>
“这个地方出现牛骨，八成是祭祀用的。用牛祭祀，那是太牢的规格。只有两种人有这种能力和权力，一种人是官家，另一种就是无法无天的盗贼。当然官家是不会来祭拜这种妖神的，那只有盗贼了。”</p>
“不错，大唐有律令，牛是不能随便杀的，敢杀牛的肯定不是寻常百姓。”鲁奇补充。</p>
“这么说还真有一帮盗贼来此祭奠祖师爷，祭奠完毕之后，分吃了牛肉。”李克用顺着推断。</p>
“祭祀一般又分两种：定期的和不定期的。定期祭祀就是诸如清明祭祖，腊月二十三祭灶等等。不定期祭祀一般是为了祈福。”莫聪又进一步说道：“这只牛角还有些肉味，盗贼来祭拜显然是近几天的事，近来又没有什么节气，这说明盗贼们是来祈福的。盗贼祈福又说明了什么？”</p>
“他们要开工了呗。”萧玄衣抢答。</p>
莫聪点点头：“这条路不太平哈！”</p>
“些许毛贼，怕他干吗？”李克用不以为然。</p>
“这个毛贼，要是高并呢？”莫聪道。</p>
“高并。”李克用显然也吃了一惊：“老莫你为什么这样说。”</p>
“你们没发现他的题壁很不合理吗？”莫聪接着分析了一通。</p>
按照高并的题壁来看，高并是到晋阳找燕十三借钱的，结果没找到，又回了洛阳。</p>
高并给燕十三的留言应该在晋阳城，在榆次就有点远了，但他的留言却出现在祁县，燕十三能看到吗？</p>
还有一个：在榆次的题壁，高并抄了一首曹孟德的《苦寒行》，抄诗是不需要酝酿构思的，为什么到榆次才写到诗板上。</p>
“莫大哥的意思，那首《苦寒行》应该写在羊肠坂附近？”唐静问。</p>
“不错，咱们都走了十几天了，到现在还没过羊肠坂呢。”</p>
“这么说，那些题壁就是高并做的一个局。”李克用点点头。</p>
“并且这个局做的也不太高明，漏洞百出，但还是把我们一步一步引到羊肠坂上。”</p>
“为什么是我们？”唐静问。</p>
“因为我们入局了。”</p>
“为什么要引到羊肠坂上。”萧玄衣问。</p>
“我要是高并，肯定也选择羊肠坂，那里是太行径最险要的地段！”</p>
从榆次到羊肠坂有千里之遥，一个人从千里之外就开始做局，这心机真是深不可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