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个办法。”</p>
萧玄衣和李克用互相推诿，这时唐静咳嗽了一声，对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悄声道：“那个人倒有点象杨华。”</p>
顺着唐静的眼神看去，萧、李二人看到了一个锦衣貂裘，模样俊俏的小郎君。正在对唐静打飞眼儿，见二人看他，就装模做样地往人群里张。</p>
“确实有点象。”李克用点点头。</p>
“阿静去问问。”萧玄衣道。</p>
“我一个女孩家去跟他搭讪，成什么话。”</p>
“老三你去问问。”李克用道。</p>
“干嘛我去啊。”</p>
“你长得帅嘛，面善好说话。”</p>
李克用这么一夸，萧玄衣便不由自主地走到那位小郎君后面，低低叫了一声：“杨华。”小郎君没回头。</p>
“杨华！”萧玄衣提高了一点音量，小郎君仍然不回头。</p>
“杨华。”萧玄衣提高到正常说话音量。</p>
小郎君回过头来，满脸通红：“你才杨华，你们一家都杨华。”说完掉头而去。</p>
碰了一个大钉子，三人都泄气。李克用提出先看热闹再说，萧玄衣和唐静没再反对。</p>
因为唐静胆小，三人没往里面挤，就沿着洛水岸找地方。洛水岸上满是人。</p>
李克用个儿高，萧玄衣踮着脚勉强也能看着，三人便在河岸上站了。唐静虽然害怕，不免好奇，便问：“看到什么了？”</p>
“岸边搭了台子，这台子直伸到河里。刀斧手就站在台子上。”</p>
“带上来一批，有二三十个吧。”</p>
“个个面不改色，引颈就戮，好样的。”</p>
“唉唉！谁家的孩子，还带骑尿脖儿的。”</p>
萧玄衣被挡住了，晃着身子来回找视角，这时就听“咔嚓”、“扑通”几声。转头看时，有几个人掉到河里去了。</p>
洛水已经结冰，有些人在岸上看不到，便往河里跑，冰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就出了这档子事儿。</p>
好在冬季水不大，岸上人也多，七手八脚把落水者救出来。那边决囚已经结束了。十几个人拎着木桶在台子上泼水。</p>
萧、李二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要在洛水上搭台子，原来是好洗地。</p>
“我怎么闻到一股怪味儿。”唐静正嚼着冰糖葫芦，就停住了。</p>
“也是。”萧玄衣抽抽鼻子，四下里一看，刚才失足者掉下去的冰窟窿里正往外冒着血水。</p>
此处离决囚的地方好几百歩，萧玄衣总算见识了什么叫血流成河，便肘了一下唐静。唐静不看犹可，看到以后，双眼发怔，冰糖葫芦也不吃了，突然哇啦一声，翻江倒海般吐起来。</p>
看看众人走散，萧玄衣急中生智，拉着唐静赶到一个路口，此处是回城者必经之处。唐静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冲着每一个进城的人喊“杨华。”</p>
热心人还问一句：“杨华是你什么人”，“怎么丢了”，大多的是白眼。</p>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三人渐渐绝望，就在这时，一个胡须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头走过来，肩头扛着一条黑色布袋：“你们找杨华干什么。”</p>
“你认识杨华？”</p>
“可以认识，也可以不认识。”</p>
“是这样的，我妹妹自从见了杨华一面，念念不忘，听说他在洛阳，就来找他。”李克用面不改色地扯谎。</p>
“你们要真想见杨华，就去西关城隍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