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二哥的都没问题。”</p>
“尺子不准，量一次差一点，量五、六次就差多了。”萧玄衣继续辩解，连“误差积累”都憋出来了。</p>
“不管怎么说，你的风、云阵不能比李老三的天、地阵大，你们俩看着改吧。”杨华耍了个滑头，将皮球踢给李克用。</p>
萧玄衣正想找李克用商量，就听“扑通”一声。扭头一看，李克用嘴里衔着一根芦管，站在水坑里，浑身淋漓。</p>
萧玄衣差点没笑：“又不是让你杀人，用那么大力气干嘛？”</p>
“这水太浅了呀。”</p>
“水浅你就躺下啊。”</p>
“躺下也不行啊，吸进来的照样是烟。”</p>
李克用一句话，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衔芦管根本不顶用，又被萧玄衣骗了。</p>
萧玄衣理亏，看来也不找李克用商量了，不过李克用跳水坑的举动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老杨，这中军十六阵，你只沿着水坑边上摆了四阵，明显的外重内轻，压不住阵哈。”</p>
“怎么外重内轻了？”</p>
“这外围的八阵，每阵都有六个小阵，你这中间只有四阵。”</p>
萧玄衣这次倒是抓住了杨华的把柄，杨华只得说道：“那中间不是水坑嘛，填起来很费功夫的。”</p>
“我这几个阵不是超了嘛，多余的就填到水坑里面，你把十六阵摆齐了。”</p>
“要这样的话，石头反而不一定够。”</p>
“不够我再去捡。”</p>
这时火头已经逼近，芦苇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已经清晰可闻。空气也燥热起来，吸一口都辣嗓子。</p>
“依我说，咱们也别折腾了，也等不到阴兵来，眼下这一关就过不去。”李克用坐在地上风言风语。</p>
“你不是还没死吗！”萧玄衣突然大吼起来。</p>
敢冲李克用发脾气的人不多，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萧玄衣接着大叫：“阴兵追上来时你们哪去了？我好歹还算有一个主意，你却在这里说三道四。”</p>
萧玄衣接着嚷：“我是为了我自个吗？阴兵一来大家不都得死吗？都难为我干什么？”</p>
“那你总得想办法把这场烟火先对付过去吧。”李克用嘟囔。</p>
“芦苇是瓤柴禾，不能持久，挺一挺不就过去了。”</p>
过去人们一般把柴禾分为瓤材、干材两种，所谓瓤材就是枯叶、干草，干柴就是干枯的树干，树枝。</p>
“再信一次吧，反正哥只能死一回。”</p>
李克用说罢站起，“唰”地一声，扯下一条袖子来。那袖子本来已经湿透，李克用拿它勒住口鼻。趔趄着去阵外捡石头去了……</p>
火头越来越近，大家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李克用，杨华，唐静都干不动了，口鼻蒙着湿布，坐在八阵图里苟延残喘。</p>
萧玄衣是练功之人，内息原是更持久一些，坚持摆着中军十六阵。最后几块石头摆完时，奇迹出现：八阵图上就如混沌初开一般，轻者上升，浊者下降。</p>
一鼓凉飔从天而落，几个人清醒过来，看到了仿佛久违的星空。</p>
八阵图内却是另一幅景象：浓烟如同墨汁一般，在千山万壑间流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