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句话说不明白。”</p>
当时萧玄衣一行人人从大路上拐下来，拓跋思谦就料到他们要投宿，小试牛刀的机会来了。</p>
萧玄衣等人进了抱犊岗，拓跋思谦也到了抱犊岗后面的山包上，从狗叫声中，他听出：村里一共有六条狗。</p>
就象每个人说话都有自己的特色，每条狗的声音也不一样。当然这种分辨狗声的能力一般人没有。</p>
村里一共有八户人家，一条大路，五条小径，拓跋思谦看了一遍，抱犊岗的模样便记得清清楚楚。</p>
盗走白马不难，但要想做得漂亮，那几条狗是最大的麻烦。因为自己第一次出手，活儿肯定得漂亮，博个彩头。</p>
为此，拓跋思谦在天黑后潜入村里。狗有个习性，天黑后都要回窝的，动静大了就跑出来，动静小了叫几声就完事。</p>
拓跋思谦略转了一圈，谁家有狗，谁家没狗，便弄得明明白白。当时里正家正开宴，村里人也大多在看热闹。有狗叫也没人在意。</p>
拓跋思谦又回到抱犊岗后面的山包上，核计了一下便已胸有成竹。于是打了个盹儿，寅时下了山，盗走白马。</p>
“等等，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打马虎眼。”</p>
“怎么了？”</p>
“六条狗你怎么不声不响弄死的？”</p>
“六条狗在一起的时候不好弄，但分而制之就容易多了。”拓跋思谦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牛毛针见血封喉，它也叫不出来。”</p>
“比如哈，你在弄死张家的狗时，不会惊动李家的狗吗？有一条狗叫，你就完了。”</p>
“当然不会了，我费那么大劲看地形干吗。”</p>
“这跟地形还有关系？”</p>
“这么说吧，狗叫是因为他听到动静了，狗的耳朵比人灵得多，但是它能听多远也是有限的。比如我要弄死张家的狗，肯定要选择一条路线，其余的五条狗都听不到。”</p>
“狗能听多远你知道？”</p>
“知道个大概，狗与狗之间也不一样的，我的脚步轻，知道个大概也够用了。”</p>
“有没有这种情况，几条狗离得很近，你动其中一条，别的都能听到。”</p>
“那就是他们都聚在一起了呗。”</p>
“要是几家住的近呢？”</p>
拓跋思谦有点不耐烦：“只要我高兴，你把狗摆成八阵图，我也能破了。”</p>
萧玄衣被噎得够呛，无力地反驳了一句：“我觉得你的牛毛针太细，射不了那么远，在你能射到狗之前，狗就已经发现你了。”</p>
“你这个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狗的耳朵虽灵，但眼睛看不远，特别是在夜里。只要脚步够轻，狗是逃不出我的牛毛针的。”</p>
三星在户，不知不觉已经是后半夜，拓跋思谦突然马失前蹄，萧玄衣正要出声提醒，拓跋思谦早已鱼跃而起。</p>
萧玄衣停下来，拓跋思谦的马已经翻在地上，借助星光萧玄衣看到那马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已。显然是不行了。</p>
“接着追啊！”萧玄衣闻声看去，拓跋思谦已经奔出十丈开外。</p>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萧玄衣替拓跋思谦的马叹了口气，便发足追上去，</p>
两人又你追我赶了一个时辰，背后隐约传来马蹄声。萧玄衣暗自诧异：难道拓跋思谦的马又活过来了？</p>
此时两人都拼上全力，谁也没工夫操闲心，说闲话，那马蹄声越来越清晰，接着一人一骑从两人身边掠过。</p>
马上之人哈哈大笑：“终于赶上你们了。”来者正是李克用。</p>
“你怎么来了？”萧玄衣有些气喘。</p>
原来李克用回到驿馆，简要跟曹义金说明情况，两人便沿路追了下来，李克用的紫骝马快，曹义金跟不上，便让李克用拿了自己的腰牌先行。</p>
李克用追到拓跋思谦毙马处，紫骝马也有些吃不住，好在不远有个驿站，李克用便用曹义金的腰牌换了马接着追。</p>
连换了五匹马，这才追上萧玄衣和拓跋思谦，算算两人已经跑了四百多里。</p>
李克用说罢，突然叫道：“小拓跋，你再跑我就放箭了。”</p>
“这算什么？”拓跋思谦只得停下。</p>
“继续继续。”萧玄衣说罢又对李克用喊：“三哥你搅什么局啊？”</p>
“不比了。”拓跋思谦说着就要走。</p>
“你去哪儿啊，拓跋老弟？”萧玄衣忙问。</p>
“我想去哪就去哪。”拓跋思谦负气。</p>
“等等。”李克用出声：“不管你和我三弟有什么约定，但眼下你得留下来。”</p>
“我要是不同意呢？”拓跋思谦停住脚侧脸说道。</p>
李克用也没搭话，当即扣箭在弦，铁弓吱吱作响。拓跋思谦冷哼了一声，掉头前行，</p>
“慢着，慢着。”萧玄衣连忙喊道：“拓跋老弟，你不想认识射杀京兆尹那个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