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人都这么有钱?”萧玄衣怀疑。</p>
“一个党项人出了事,全族都要出钱出力的。所以党项的盗马者都是高手,水平差的都不让出道。我办案这么多年,抓获的党项人,算这个老弟也就是三个。”</p>
“你就是曹义金吧?”拓跋思谦又开口。</p>
“不错。”</p>
“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头,栽倒你手里也不算丢份儿。”</p>
“过奖,过奖!”</p>
拓跋思谦盗了萧玄衣的白马,当时萧玄衣恨得牙痒痒,现在拓跋思谦束手就擒,萧玄衣反而下不了手。</p>
如果公事公办的话,拓跋思谦势必要进大牢,这么白白净净的一个人,不出三天,就没个人样了。</p>
但是白马就不要了?萧玄衣想了一回:罢了,罢了,白马的事儿以后再说,眼下怎么也不能做那种落井下石的事儿。</p>
萧玄衣正胡思乱想时,只听哗啦一声,曹义金拿出一条铁链来,铁链前面挂着一个碗大的铁圈。</p>
萧玄衣认知,这是一种刑具,名堂叫做“钳”,那个铁圈是套人脖子用的,萧玄衣正欲有言,就听李克用说道:“老曹,犯不着上刑吧?”</p>
“几万两银子,算得上江洋大盗了,”</p>
“不是说的私了吗?”</p>
“这不还没兑银子吗?跑了怎么办?”</p>
“跑了,你们的银子包在我身上。”</p>
“我不是跟你说笑哈。”曹义金脸一板,一脸“就凭你”的神色。</p>
李克用不再说话,当下摘弓搭箭,一箭破风而出。几个人还在诧异,就见李克用骑的那匹驿马挣了一下脖子,訇然倒地。</p>
拓跋思谦动若脱兔,俯在马头上看了一会儿,用手指揩了一下,马头上有一个血洞正汩汩冒血。</p>
驿马本来离得近,说不上什么准头,只是这一箭力道奇大,能洞穿马头,只怕强弩也不能够。</p>
拓跋思谦看了李克用一眼,曹义金惊怒交并,李克用哈哈笑道:“老曹,你觉得我这箭法怎么样,想逃恐怕是不容易。”</p>
“你射杀的是驿马。”曹义这才说了一句话。</p>
驿马是官马,盗官马都够决配的,别说杀官马了。这罪名非同小可,李克用只得打含糊:“驿马也有累死的,让萧老三作价赔偿就是了。”</p>
萧玄衣如何不懂李克用的用意,只是李克用这想怎样就怎么的脾气有些受不了,当即反驳:“我还没同意替你赔呢。”</p>
“李大哥射死的马算到我账上。”拓跋思谦加了一句。</p>
“行了,行了,你还没出脱呢。”萧玄衣本来是一句玩笑,没想到拓跋思谦当了真:“这账还是我认吧。”</p>
有人认账,曹义金倒也无话可说,只好讪讪收起刑具。就在这时,只听“唰”得一声,拓跋思谦把衣服的下摆扯下一块。</p>
割袍断义?好象有点不靠不着,几个人看着拓跋思谦,就见拓跋思谦用扯下的衣服在那匹马的伤口上搽了几下。然后左一下右一下,那块布象纸一样,登时被撕成碎片。</p>
“你这是干什么,拓跋老弟?”萧玄衣问。</p>
“我给家里面送个信儿,让他们送赎金过来。”</p>
拓跋思谦说罢,手一扬,几个人恍惚间看到一匹健马踏空而去,眨眼不见,只有衣服的碎片纷纷飘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