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义金倒是不敢托大，几个人便在甘州驿馆又住了三天。第三天一大早，曹义金便到萧、李二人的房间催促起床。</p>
“天还没亮呢！”李克用欠身看看又躺下。</p>
“你们和拓跋父子不是有约定吗？早完事儿早回去。”</p>
“那老拓跋说得虚头八脑，靠不住。”李克用翻了个身。</p>
“去不去城里由你们哈，反正这三天我也等了。”</p>
“怎么也得走一遭。”萧玄衣霍地坐起，穿衣起床洗漱去了。</p>
李克用继续赖在床上和曹义金扯淡：“当时我还以为你老曹敢跟拓跋妙打一回别，没想到你也给他吓着了。”</p>
“打别？”曹义金不太理解。</p>
“就是偏不听他的，硬要回去，看他能怎么着。”</p>
“你没听拓跋妙说他们有他们的规矩吗？”</p>
“什么规矩？”</p>
“别说是拓跋妙，一般的党项人载了跟头，场子都要找回来。”</p>
“你是官家，要是怕这个，你的官就不要做了。”</p>
“别人倒也不怕，关键他是盗王，面子总得给的。再说了，我眼下都建功了，犯不着节外生枝。”曹义金倒也不掩饰。</p>
“要是我，谁的面子都不给。”</p>
“你还别给我驳火，起床吧你！”曹义金说完，一把掀了李克用的被子。</p>
萧、李二人从北门进城时天刚蒙蒙亮，街道上冷冷清清，没几个人。时值秋末冬初，西风一吹，满地落叶乱滚，两人不禁索索发抖。</p>
两人抱着膀子逛了几条街道，萧玄衣问李克用：“二哥，你看明白什么没有。”</p>
“我明白了。”李克用缩头缩脑。</p>
“明白什么了？”</p>
“冷！咱们从凉州出门时，应该多带几件衣服。”</p>
“扯淡。”萧玄衣空喜一场。</p>
“扯什么淡，你不感觉到冷吗？”</p>
“我问的是老拓跋到底搞什么名堂，他总不至于送套衣服给我吧。”</p>
“那也难说。”</p>
“送衣服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当时他为什么不明说。”</p>
“也就女人才送衣服，香囊一类的东西。他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吗？”</p>
李克用虽然是胡扯，但萧玄衣实在没看出什么名堂，不免将信将疑起来：“要真是送衣服给我，他还费那么大劲干吗？送了一千两银子的花费，还让咱们等三天。”</p>
“说不定料子比较好。”</p>
“料子再好我也不稀罕。”</p>
“那咱们还逛个毛啊，干脆回去吧。”</p>
“既然进城了，好歹跟拓跋思谦打个招呼吧。”</p>
“人家当时就说了，你搞明白了再去找拓跋思谦。”</p>
“反正我又不打算要他的人情，明不明白无所谓，临走打个招呼，也算是一礼。”</p>
“你是真不打算要，还是假的？”</p>
“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他要是真心送，咱推辞一番，也就收下了。他要不是真心的，我也无所谓。”</p>
“你要是无所谓，刚才我就不让你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