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点？”李克用问。</p>
“那就是取得名次的马参加二十天后的比赛。”</p>
“莫大哥的意思是？”萧玄衣若有所悟。</p>
“跑完全程用了多少时间，只要把每场的前三名记住。二十天后的比赛那还不是掌上观纹？”</p>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比赛时每匹马都是尽全力的，不存在保留能力的问题，二十天后同样的赛程，对同一匹马来说，用的时间也差不到哪去。</p>
话是这样说。二十天的初选下来，怕不有上千匹马，毕竟契必浑讲话耽误了个把时辰。要记住上千号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更何况上千匹马。</p>
对莫聪的强记能力，就算大家有信心，只是还有一点：一场比赛也就说两句话的功夫，前三名的马相差的时间更短，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记？。</p>
“当然用日晷肯定不行，日晷只能读到几刻，得靠这个。”莫聪说着伸出手来掐了掐手指：“我数过，一刻正好掐指三千次。”</p>
除了大拇指，每个手指都有三个指节，用大拇指快速掐一遍就是十二次，掐指二百五十遍就是一刻。用这种方式计算时间，显然比日晷计精确多了。众人不禁叹服。</p>
见莫聪主意已定，萧玄衣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讪讪道：“总不能你们天天在外快活，我和微弟在家做饭吧。”</p>
“这个随便，以后我们就不回来吃饭了，赢了钱我们天天去花天酒地。”李克用笑道。</p>
“要这么着，我们也出去玩了。”</p>
“行啊，我给你推荐一条路线。”莫聪说罢，起身进了里屋，不多久拿出一样物事，摊开来，正是那张皇舆图。</p>
莫聪推荐的路线就是让萧、孟二人先回凉州的家看看，然后从凉州往南四百里，有个石堡城。过了石堡城往西，不多远就是天湖。</p>
“你是说让我们去天湖？”萧玄衣问。</p>
“萧兄弟的白马是一条线；如果我们赢了几十万银子，那就是第二条线。天马的事儿可保无虞。只是天湖去不成了，我建议你们藉此机会去看看，也算来河西一趟。”</p>
“对啊，选出来的马要是送到天湖上，回鹘人肯定要戒严，到那时候想去也费劲了。”鲁奇补充。</p>
“为什么我们还要回凉州啊？”萧玄衣的意思是斜刺里去天湖。</p>
“大路没有小路近，小路没有大路顺。从这里去天湖，要骑马走大路的话，只有这条道。”</p>
萧玄衣无可无不可，但考虑到孟知微，还是骑马方便，便点了点头。这时李克用突然说道：“契必浑认得我，拓跋妙也认得我，我去赌马会不会对咱们的计划有影响。”</p>
“什么影响？”莫聪愣了一下。</p>
“比如，契必浑忌惮我，不让白马参加比赛，那不就对咱们的第一条线有妨碍。”</p>
莫聪想了一回：“这个应该不会，你李三哥再是强龙。这是人家的地盘。他当时对你们客气是忌惮曹义金。至于拓跋妙更不用说，开饭店的怕大肚汉？人家就怕你不来。”</p>
李克用叹口气：“石堡城我是去不成了，萧老三，替我多看一眼。”</p>
“好说，这里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李克用也有纠结的时候，萧玄衣高兴起来。</p>
李克用随口吟了两句诗：“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p>
大唐立国几百年，打得仗多了去了。哥舒翰的石堡城之战，虽然规模不大，却象一颗明珠一般，别具异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