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妙用手指蘸着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天马，然后问道：“你们哥几个到河西来，可是为了这个？”</p>
莫聪点点头：“果然瞒不住前辈。”</p>
“三十万两银子，你们尽可以在契必浑那里买几匹了，犯不着找老夫。”</p>
“我们是想弄个种子。”</p>
“这个我帮不了你们。”</p>
话说到这份儿上，知趣的就不好往下问了，但萧玄衣死缠烂打的毛病又犯了：“估计是前辈怕契必浑吧。”</p>
“契必浑？他还不配！”拓跋妙冷哼一声。</p>
“那是什么原因？”</p>
拓跋妙笑道：“老夫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要是有这种好事儿，还等到你们做？”</p>
“哦，我知道了。”李克用恍然大悟：“前辈的意思是没这种好事，我就说嘛，这世界哪来的龙？也就是回鹘人为了马能卖个好价钱，搞了这套把戏。”</p>
“老夫没见过龙，也不敢说一定有。但据我所知，契必浑送到天湖里的母马，每年倒是有十来匹能产下小马驹。”</p>
“他们夹带几匹公马去天湖，也很容易的。”李克用插话。</p>
拓跋妙摇摇头：“那些马驹骏捷异常，一看就不是寻常的马。但是绝大多数不能作为种子。”</p>
“是不是产下来的都是母马？”</p>
“跟马的公母没多大关系，那些天马的下一代，就变得跟寻常的马一样了。”</p>
“这么说，天马不往下传了。”萧玄衣茅塞顿开。</p>
“就这给意思吧。”</p>
李克用不死心：“前辈说的绝大多数，那说明有极少数也可以当种子的。”</p>
拓跋妙点点头：“曾经有过一匹吧，但没过两年就累死了。”</p>
“怎么会累死呢？”萧玄衣不明白。</p>
“等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p>
李克用一句话，把萧玄衣弄了大红脸，要发作也不是，这时就听莫聪说道：“怪不得回鹘人年年要搞选美大会，原来是种子难求。”</p>
“这其中的原因，我问过北地马王九方木，他都不明白。契必浑更不用说了。”</p>
拓跋妙的一番话，说得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番跋涉来到河西，恐怕要空手而返？莫聪愣了半天，将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在灯火上烧了，几个人看时，正是那张左契。</p>
众人也不好问，就听莫聪说道：“听前辈一言，获益良多，天马的事儿我们再作计较，只是这么多银子，我们也没什么用场，不如留给前辈，多救几个族人。”</p>
“我就替他们谢谢莫贤侄了，不是老夫爱钱，这些银子倒是可以捞出上百条人命。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到碛北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