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完毕，萧玄衣又把卧房里的门板拆开一张，薅了一些穰草，生起火来。</p>
半个时辰后，一人一鸟活泛了不少，萧玄衣忽然听到大鸟的肚子里“咕噜”几声，便问道：“羽衣兄，饿了吧。”</p>
大鸟回应。</p>
“饿了就好！”按萧玄衣的想法，只要能吃东西，就没多大毛病，只是这十冬腊月上哪儿去找吃的？</p>
萧玄衣出了殿门，漫无目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想起，刚才薅草时，后院子里有几堆浮土。</p>
萧玄衣的出身虽然是城里的乞丐，也曾到乡下搵食过，知道那浮土就是地鼠打洞时翻出来的。</p>
老鼠这东西很精明，过冬前总要储存一些食物。乡间的孩子冬天无事，便到田野里去搜寻老鼠的粮仓。</p>
要找到鼠仓也并非易事。第一要会辨别鼠穴的真假，老鼠经常搬家，吭哧吭哧掘了半天土，找到窝点，老鼠们早已挈妇将雏，人去楼空，这样的就是假穴。</p>
辨别鼠穴要根据洞口翻出来的土，如果土是新鲜的，洞里八成有老鼠。说起来很简单，但“新鲜”两个字不好把握。</p>
就算找到的鼠穴是真的，要找到鼠仓也需要技巧。老鼠们把洞穴做得象地下迷宫一样：有睡觉的地方，有拉屎的地方，还有一些洞穴专门是迷惑人的。</p>
追着一个洞口挖下去，挖着挖着突然出现三个洞口，你说该怎么办？当然一个洞口都不放过，应该也能找到鼠仓，但是平白多出了好几倍的力气。</p>
对于一个大人来说，出力得不到相应的收获，回家要被老婆骂的。对于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力气掘开所以的树洞。</p>
萧玄衣小时候听说有个孩子很厉害，从一个鼠穴里淘出五十斤粮食。自己也受过感染，扛着铁锹去田地里转悠，但从来没成功过。</p>
眼下逼到份上了，怎么都要试一试，萧玄衣便去厨房里，找出一把破镢头，去了后院。</p>
土地已经上冻，镢头又破，虽然刨得是老鼠翻出来的软土，萧玄衣却是没少费力气。挖过冻土层，洞口渐渐清晰。萧玄衣竟然有了找到鼠仓一般的欣喜。</p>
一镢头下去，萧玄衣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有货！萧玄衣心中一喜，便咽了一口唾沫，调整了一下姿势，用镢头轻轻刮土。</p>
刮着刮着，那土竟然蠕动起来。显然不是鼠仓，但挖出老鼠来岂不是更好？萧玄衣瞅准了，猛地一镢头下去，连土带货往外一搂。竟然是一盘青身红花的大蛇！</p>
那蛇有枪杆儿粗细，好象是睡梦惊醒，带着一股起床气，昂着头往回缩，发出丝丝的响声。</p>
萧玄衣愣住了，那蛇突然弹起，直扑萧玄衣。萧玄衣手起剑落，脸上一凉，跌落的蛇身还在地上蠕动。</p>
惊定之余，萧玄衣看了看手中的剑，竟然这么快了：那蛇往回缩头时，萧玄衣手里还拿着镢头，那蛇攻击萧玄衣，萧玄衣这才扔掉镢头，拔剑，斩出，一分为二。</p>
萧玄衣还剑入鞘，捡起蛇的身子，喜滋滋回了大殿。</p>
大鸟吃了蛇肉，震了震翅膀，开始在大殿里踱步。萧玄衣松了一口气：差点无颜见孙少仙。</p>
突然间，大鸟冲着殿门长鸣一声。萧玄衣当然明白：大鸟在催他回去。</p>
“羽衣兄，这地方难得一来，我打算在这里多玩几天，你先回吧。”</p>
大鸟侧目看着萧玄衣，萧玄衣只得又解释：“天湖已经结冰了，到时候我从冰上回去，你也不用来接我。”</p>
大鸟“咕格”一声，表示听懂了。一人一鸟走出殿门。</p>
“这事儿你不要告诉孙大哥哈，要不然我这脸没地方搁。”</p>
大鸟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仰头直冲云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