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拢住一方天地。
“啵儿——”酒瓶开了。红色液体缓缓流进高脚杯中。一时间，酒香蔓延。
阿芷若有似无地晃着酒杯，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
梨若白想用几瓶红酒就喝倒她？做梦。
十三世的犬马生涯，她虽不甚爱酒，但酒量却出奇的好。第六世的时候，她还曾摘得过京都“千杯不醉”的美称。一般的雄壮男子都喝不过她。
阿芷为了今晚，早早给王阿姨放了假。正好她老在她眼前念叨想念自己的小孙子。本来她还扭捏着不愿走，她一句“带薪”，王阿姨二话没说立刻闪人。
牧成章此刻，乖乖地躺在她的床上。
薄唇轻抿，睫毛如羽。
“江芷？”是他微微沙哑的声音。才刚刚醒来又带着些迟钝的慵懒，好听极了。
他想起身，可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已经被绑在了她小床的四个角上。
看向阿芷，正光着脚丫，缩在阳台上。霓虹柔柔笼罩着她，若天边烟霞散雾。她的目色遥遥，望着远方微微失神。纤手环抱着自己润白小腿，看起来竟有些孤独寂寞。慵懒的黑色丝绸睡裙贴着曲线衬得她肌肤白皙，美得像是一幅画。
他是见过她的。
见过最初的她。
文弱温柔、腼腆少言，怯懦地躲在成野背后，柔柔地叫他：“成章哥。”
绝不像如今她这般，艳光四射，让人难以招架。次次都旖旎地咬着舌尖叫他“牧先生”。
“你要干什么，江芷！”
阿芷回神，看着那张愠怒的脸，摇了摇头：“牧先生，到底你的理解能力太弱，还是我的表达能力太差？”她轻巧地跳下窗台，无声无息：“说了无数遍了，要睡你啊。”
他冷了面色：“我不会让你如愿，快点放开我。”
阿芷朝他走来，站在他面前，眼神不住地上下打量他的脸和身体。
带着绝对的审视和居高临下。
牧成章实在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目光，他向来都是上位者。眉毛不自觉地蹙起。
阿芷才不管那些，双手交叠睥睨着他，如同女王：“能不能如我所愿，是我的能力；你能不能扛得住，是你的本事。”她跳上床，坐上他的身躯，眼神却该死的明朗：“咱们各占一头，公平得很。”
随着她身体的不断扭动，他有些潮热。尤其是他的唇，逐渐干涸，就要裂开，喉咙更是如同沙漠般刺人。
她不管不顾贴上他嫣红的耳朵魅惑：“乖～再说一遍‘放开我’。”
他哑着嗓子听话温吞：“放、放开我。”
是她作怪的小牙瞬间啃上他上下不住滚动的咽结。
“啊...”
他一时难耐，不自觉低声呻吟出来。
“记住你此刻的不愿意，是我阿芷——强迫你的......”
她的唇，真正吻上了他的唇。
灵巧小舌扰得他方寸大乱。
他渐渐闭上眼睛，止不住地沦陷其中...
他的心，化成一池春水，又忍不住地喟叹。
正当他要反击之时，她却突然退了出来。
他睁开眼，沉醉般的眼神。
见她两只小手半蜷着，压在他上下起伏的胸膛上。此刻正亮着眸子瞧他的反应，像是一只贪玩的小狐狸。
然后，小狐狸说：“牧先生，刚刚你喝的水里...”她压低声音：“——有那种药。”
他眼神向下看着自己的反应，低低咒骂了一声。
她却撑着他的胸膛，站了起来。
“你、你要去哪？”
阿芷到此戛然而止。温柔地一个个解开了他手脚是那个绑的本来就不紧的绳子。
牧成章不想承认，自己此刻心头突然涌起的情绪，竟是失落。
“想走，随时可以。”阿芷翘着小脚，已经坐进了暖红色的小沙发里。
他缓慢坐起身来：“为什么——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