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衍,称号尊王,龙渊帝最小的幼弟,执掌三十万龙渊军,乃是龙渊帝最信任之人,也是整个龙渊王朝无人敢得罪的存在。
寂月不动声色地看向萧司衍,尊王出乎意料的这句话,是要打趣她,还是打萧瑟的脸?
“多谢尊王盛情,只是小女子酒量浅,怕喝了烧心。”
萧司衍早已习惯了众人对他恭顺,倾慕,畏惧。
可眼前女子的,眼神清冷淡漠,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睛,沉沉的,一丝波澜也无。
众人哗然,尊王邀请寂月喝郕王的喜酒?
难道是鸿门宴?
萧司衍幽深的眸子紧紧注视寂月:“这酒是雪山醉,月小姐真的不尝一口?”
萧瑟本就是二皇子,因建了军功,皇帝封其郕王,御赐了府邸。
萧司衍无论如何也应该与萧瑟同一战线,再三留她喝酒,让亲侄脸面难堪,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如果能借这位尊王的手来打萧瑟的脸,想必也是不错的。
酒中极品雪山醉,一生不饮雪山醉,枉来世上走一遭。
寂月不咸不淡地道:“尊王殿下觉得,我应该以什么身份来喝这杯喜酒?”总不会是前未婚妻吧?
萧司衍眉梢微蹙,沉吟片刻望向她,徐徐道:“尊王妃的身份如何?”
众人骤惊,那般尊贵无匹的殿下,这是在……亲口求婚?
寂月亦是一惊,难道这对亲侄之间有什么难解的仇怨?转念一想,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这于她而言,都是个好主意。
如此,她得坐在上位,萧瑟和他的新妇得朝她跪拜行礼,尊称她一声“皇婶”。
再没比这样打脸更狠的了,寂月甚至能想象出,萧瑟和白轻轻面上丰富无比的表情了,于是她当即点头:“尊王如此盛情,却之不恭!”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萧司衍走过去。
“皇叔,您这是……”
萧瑟又惊又怒,皇叔这是当众给他这般难堪!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直面去问萧司衍一句“为何”。
皇爷爷花甲之年才得了皇叔,对他甚是娇宠,连着父皇也对他无条件的信任,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皇子之间暗潮涌动,他切不可在此时得罪皇叔。
他紧了紧拳头,说:“皇叔,您这玩笑、是不是……开得有些大?”
萧司衍抬起头来,望向萧瑟,正正经经地问:“阿瑟,你觉得孤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吗?”
萧瑟怔住了,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皇叔阴沉冷绝的眸光闪过。
因着今日的主婚人只有尊王一位,并未准备第二把主位椅子,而寂月也不待新的椅子送过来,就挤在了萧司衍的主位上。
萧司衍本想把她推开,可鼻尖忽然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某种花的香味,似乎又夹杂着药材的味道,他说不清楚,只觉得香气入脑,心神舒畅极了。
于是,众人便看着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尊贵无匹的尊王殿下,竟然跟刚刚退婚的侯府嫡女,挤在一个椅子上。
萧司衍抬头看着面色难看至极的萧瑟,寡薄的唇轻启:“阿瑟,今日不仅是你的大喜之日,也是孤的好日子,钦天监这吉日选得十分合适,记得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