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的建筑都不怎么高大，几乎都是一层，在整个施家，唯一的高层建筑，只有那悬浮半空的练功楼。</p>
今天守护练功楼的小长老不在，不过此刻李灏面对的，却是除去小长老以外的全部六个长老。</p>
还是上次的那个大厅，施乐智坐在主位，右手搭在桌子上，指头循环交替轻磕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大长老就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不清楚眼睛是睁开还是眯着。其余五位长老则分坐在两边，目光注视着跪在大厅中间的李灏，议论纷纷。</p>
施依然抱着囡囡，站在施乐智身旁，逗弄着囡囡，不时将囡囡抱在施乐智面前。施乐智本是不耐烦的，可是一看见这可爱的小姑娘，顿时就没了脾气。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瞪一眼施依然。</p>
看施依然站好后，施乐智才轻咳两声，说道：“大长老，你觉得呢？”</p>
“确实是这小子的骨肉，不过没有检测到施依然的基因。”</p>
“大长老的意思是，这孩子有可能不是依然的？”</p>
施依然这时候跳了出来，“我自己的孩子，还能有错？”</p>
“可是检测结果就是如此，这孩子的基因确实与这年轻人的完全相符。”</p>
“如果完全相符，为什么囡囡会长得与他不同？我看，这个东西可以找人好好研究研究，物种不同，后代居然会有如此表现。”施依然抱着囡囡，开起了玩笑，“这么有趣的议题，说不定研究清楚了，就能让咱们的科技进一大步。”</p>
施乐智嘴角弯起一点点弧度，不过马上就被他压了下去，“依然，你明知道这种东西咱们早就研究过......”</p>
“这不是没有碰见极端的例子吗？”施依然反问一句，然后拍拍囡囡的背。囡囡顿时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一样，趴在施依然怀里，轻轻叫了声“妈妈”，似乎是在这里呆的久了，她很不舒服。</p>
施依然将囡囡放在地上，“你也四岁了，别老是缠着大人。如果觉得闷得慌，就先去外面转转吧。”</p>
囡囡点头，走到大门旁，刚刚将门推开一条缝，那门就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p>
囡囡抬头，看见是刚刚一直看自己的那个凶叔叔，鼻子一皱，差点哭出来。李灏见状，也顾不得长幼之序尊卑礼仪，三步来到囡囡身边，将她抱了起来。</p>
“多大个人，冲着小孩发脾气，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李灏骂道。</p>
施依然也走了过来，一边安抚囡囡，一边跟挡路的人说道：“三长老，小孩想出去玩，都不行？”</p>
“事情没说清楚，就是不行。”三长老上前一步，肉身挡在门前。</p>
施乐智插话道：“李灏，对吧，你之前来过这里，大长老二长老还有小长老，你都是见过的，你觉得我们对你，如何？”</p>
“挺好。”</p>
“既然如此，你不如说实话，给我们解惑，这个小姑娘，真的是你与施依然的？”</p>
李灏看着施乐智，不知怎的就在他冷峻的脸上看到了笑容。李灏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施依然，施依然也细微地往李灏身上贴了贴。</p>
李灏点头，“是我们的。”</p>
施乐智又问：“多久了？”</p>
这些问题，来时施依然已经与李灏对过口供了，因此李灏对答如流：“五年。”</p>
“那时候你多大？”</p>
“十九岁。那一年刚上大学，还年轻，不小心就犯了错误。”</p>
施乐智略微茫然的看着施依然，“大学？”</p>
“相当于咱们学府的毕业班。”</p>
施乐智看向施依然，又问：“他才十九岁，你居然？”</p>
“他们命短，十九岁与咱们的四百岁相当，算下来，他还大我一百岁呢。”施依然笑道：“他不算嫩草。”</p>
施乐智老脸一红，咳嗽两声，“我不是说这个。来，你且给我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p>
李灏熟练地介绍起来</p>
，“那年施依然化身班花，与我同在一个班级上学。有一日班级聚会喝多了，回去的路上施依然被流氓骚扰，我挺身而出，救她于水火之中，以此为因，再加一起上学，日久生情......总之一切都是水到渠成。”</p>
“是吗？”施乐智看向施依然，似乎不太相信，“依然恐怕用不着你帮忙吧。”</p>
“句句属实。”</p>
“哦。”施乐智恍然大悟，看向大长老，商量道：“难怪我早些年喊依然回来，她都不理会，现在一想，可能是在那里照顾小孩呢，也所以她之后都十分在意那边的事情，灾变刚发生，她就打电话从家里叫支援，说得通，说得通。”</p>
大长老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说得通？”</p>
施乐智点头，“说得通。”</p>
大长老重复一遍，“说得通？”</p>
二长老与三长老马上摇头，“说不通啊，基因不对，怎么说得通？”</p>
施乐智道：“也许是李灏的基因太霸道也说不定。”</p>
“他一个寿命只有百年的种族，有什么霸道的？族长你也太过于袒护他了。”三长老大声质问着施乐智。</p>
“人家只修行半年，就到了金丹，还修的古法，换你，你行？”施乐智眯着眼看向三长老，“换你，你连炼气都不一定能到！你是想说，你不如他，还是愿意承认基因不合古法？”</p>
“可他现在实力弱小，实在是配不上施依然。”</p>
“现在弱小，不代表将来也弱小。”</p>
“据说他还是依然的徒弟。”</p>
“师徒关系已经解除。”</p>
“可......”三长老还想说什么，又想不起来该怎么说，只好瞪李灏一眼，冷哼一声，不再说话。</p>
对于金丹，二长老看过一些古籍，因此是有了解的，此时他也认真打量起李灏。</p>
施乐智又看向一旁的大长老，轻声问：“大长老，你看，说得通么？”</p>
“说得通。”大长老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又道：“事已至此，说得通说不通，全无所谓。孩子是不是施依然与这小子的，也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如何才能不落人口舌。”</p>
“大长老说得是。”施乐智也站了起来，大声道：“各位长老，今天咱们施家，有喜事了，我那百多年来谁都看不上的闺女，决定订婚了。”</p>
“这也太草率了。”</p>
“真就不多想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