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要大半年后,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认错好了!”
说完就蹦蹦跳跳跑去帮比利,将夸张送到车上。而杨熊铁也走向车尾,一边帮着扶在车尾干呕的老鬼拍着背,一边关心的询问道
“怎么样?老鬼,没事吧?要不要帮你打电话回家,和嫂子说一声,送你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
老鬼干呕了几声,摆了摆手,大口喘息了几次后,才压下想要呕吐的感觉,回道
“不用,我没事,现在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阿铁,我真的很为你高兴,你,额啊,你总算等到了出头的那天,我真的为你高兴。我相信你以后,会越来越好,越来越顺利!等毕业之后,不管调去哪里,都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兄弟,有空来看看我们!”
杨熊铁一手扶着有些脚步踉跄的老鬼,一手打开车门,将老鬼扶上车坐好后,才说道
“放心,不管我到了哪里,都不会忘记这些兄弟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和上面申请,等在黄竹坑毕业后,继续回来我们扫黄b组,和兄弟们继续并肩作战!”
听到杨熊铁的话,老鬼欣慰的拍了拍杨熊铁的手臂,迷迷糊糊的夸张,闭着眼睛,凌乱的拍着手掌,比利和凤凰女,也纷纷说着会以后还要继续跟着杨熊铁的话。
又说了两句后,杨熊铁将车门关上,再次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后,便站在原地,对着启动,驶离的车,挥手告别,直到车子渐渐驶远,消失在拐角的夜色中后,才有些心思复杂的放下了手,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似散心一般,看似漫无目的的走着,或是穿过楼群,或是拐过幽深的小巷,偶尔还会在夜色下的人群中穿行,停步看热闹。
就这样走了大约有三条街,确定了四周毫无异常后,杨熊铁才快步兜了一个圈,回到几分钟前才路过的那栋旧楼。而后,便走进了楼内,和在电梯旁保卫室的看更老伯点头招呼后,便坐上了电梯,直接按了顶层的电梯键。
电梯来到顶层,杨熊铁又步行向上一层,来到天台门口,先是对着守在门口,一脸冷酷的王建军点了点头后,才推开了通往天台的门,见到了悠哉悠哉的坐在矮凳上,正在烫着牛肉的钟维正。
而钟维正见到杨熊铁,也是笑着招呼,道
“你的升职宴,我不方便到场,特意准备了打边炉做宵夜,暂时算是帮你庆祝。虽然有点简陋,但等下次你再升职的时候,我一定给你补上一顿豪华的升职宴。”
杨熊铁坐下后,便笑着,回道
“那就太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和钟sir你客气,一定要好好的大吃一顿!”
钟维正自顾自的将烫好的牛肉,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咽下后,才回道
“如果要是用这种方式报复我的话,那你可能就要多吃几次,才能报复回来了。因为再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调去黄竹坑。接下来的日子,你就不会好过喽!”
听到钟维正的话,杨熊铁连嚼动口中鱼片的动作,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愣了一下后,囫囵着咽下口中的食物,疑问道
“怎么会这么快就调你离开?你才调到西九龙总区没多久!是鬼佬们借题发挥?还是……”
钟维正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杨熊铁的凭空猜测,解释道
“也算是和鬼佬们有关,训练部的陆sir会调去保安科任职,而训练部他才接收没多久,掌控力并不强,怕他离开后,接替他的鬼佬会趁机插钉子,所以就调我去警校,配合他留下的人手,防止鬼佬们乱来。所以,接下来,我们的戏还要演下去,至少在鬼佬们怀疑你之前,还要维持!”
杨熊铁释然的点了点头,一边夹着食物咀嚼,一边自嘲,道
“看来在鬼佬们不再咬钩前,我还要继续演好鱼饵这个角色。哎,卧底,真不是好当的。”
钟维正笑着给感慨的杨熊铁夹了一颗鱼蛋,调侃道
“一出手,就调出了一个总督察,还有一个见习督察,这么好的成绩,还有什么可感叹的。别说,你整天黑口黑面,直来直去的样子,演起戏来,连影帝都要被你甩开几条街,效果真的是出奇的好。等不需要你做饵的时候,我会向madam方推荐你,让你去主持警讯也不错。”
杨熊铁苦着一张脸,告饶道
“饶了我吧!要是那样,还不如调我去收水塘,至少不会被人吵。”
钟维正被杨熊铁的表情,逗得笑出了声,道
“哈哈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等你结束在各部门的见习后,我会再送你回扫黄b组,然后,需要你和阿帆营造出相互对立的局面,相互抢功,看看能不能钓出更多藏在胡须雄和李sir身后的人。阿帆那边,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清楚,到时候,你们私下多沟通,不要轻易漏出破绽!”
可能是真的饿了,杨熊铁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继续烫煮着食物,送入口中,并没有再多说。
月光映射之下,在夜晚的天台上,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吃着打边炉,看着远处的街道霓虹。
……
十一月三十日,十一月的最后一天,还是夜色下,还是蓝田茶果岭道附近的那处旧货仓内,甚至和前段时间一样,威廉一伙人和阿祖,火爆等人的座位都没有任何变化。
拳场中,佐维闭目盘坐在一旁的铁箱上,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而高岗则站在场边,和龙威,田莉说着话,田莉还以一副殷切,担心的模样,看着高岗,并将随身的保温杯递给对方,说道
“这里面是我找一个很有名的中医师傅,给你调配的汤药,能够舒筋活血,会对你有帮助的!我熬了几个钟头,很辛苦的,你一定要全部都喝完!”
高岗眼神复杂的盯着田莉的眼睛,压抑着悲愤,强笑着,问道
“你真的一定要我喝完?”
田莉有些受不住高岗眼神的灼烧,假装整理头发,微微偏过头,声调低了几分,低低的嗯了一声。
高岗有些黯然的看了看田莉,随即强忍下心中的失望,悲伤,依旧挤出了一点笑容,一个字,道
“好!”
然后,一口气将保温杯中的汤药饮尽,将保温杯塞回田莉手中后,便立即转过身,一步一步,坚定的拉开了距离,仰着头,不让眼中的泪流下,大声嚎叫着,不让酸涩蔓延,不让哽咽之音溢出。
一切如她给他般的决绝,一切又如他需要对她的决绝一般,一切已经来不及,回不去,注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