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难得来一趟,陈祎倒是想多摸几天鱼,多享一下难得的亲情。可惜天不遂人愿,儿女到家的第三天,陈祎就赶了警察局。
撺掇陈祎去上班的是陈钰,这自称警察局编外职工的大学生,一进警察局,就催促自家老头子去拿停尸房的钥匙。
进了停尸房之后,两眼的陈钰,则是让陈祎苦笑不已:这年头的年轻人也太野了吧!
而让陈祎意外的还在后面……
陈钰迅地套上了白大褂,带上手套,熟练地将一旁盖着盖子的手术械端到了解剖台上,然后两眼死死地盯着带标签的停尸柜:“爹,有多少尸体是要解剖的?”
陈祎无奈地笑了笑,扫了一眼柜子,叹了口气:“那边有中枪的尸体,要定正的死因!”
陈钰本就闪着异样芒的眼睛,突然变得亮了……
中枪的尸体生前是维会的小队长,前两天遭遇暗杀,中枪身亡。本来这样的尸体,验过伤口之后,就直下葬了。
谁道维会搞出了幺蛾子,当中硬是有人说这厮是中毒后中枪的,然后维会就分成两伙人掐了起来。
两方扯了一阵子皮之后,充当裁判的日本宪兵队就将尸体送到了租警察局。
本来,陈祎是年后解剖的,可没想到,家门不幸,大过年的,就闺女推到了停尸房……
“爹,还等么,抓紧时间工作,我帮你……”
见到自家闺女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陈祎都快哭了:闺女,这半年里,你到底经历了么?
虽然有点不情愿,可陈祎还是找到停尸柜,将尸体了出来。
本来陈祎没拿工作没当事,就当是给闺女解剖学了,可当他将尸体抽出来之后,发现尸体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虽然尸体上有几处子弹成的贯穿伤,而还有一处在胸口,可都不足以短时间内致命……
想到这里,陈祎赶紧带上了手套,向陈钰了手:“手术刀!”
陈钰见陈祎表情凝重,愣了一下,随拿起了手术刀,递了过去。
刀之后,陈祎没有理会四肢的几处创伤,直剖开了尸体的胸膛……
“肺部肿胀,有窒息迹!”
陈祎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陈钰:“小钰,你去照相机!”
陈祎并不想掺和到维会的争权夺利中,可眼下死者的尸体上出现了疑点,他也只能留后手了。
拿到相机之后,陈祎拍了一张尸体的体照片,然后将所有的枪口都剖开,逐处拍照。
现在一旁看热闹的陈钰,见自家老头子在个过程中都一言不发,只是埋头解剖、拍照,有点纳闷:“爹,这人难道不是中枪死的吗?”
陈祎下了手里的手术刀,拿起了械盘里的勾,将胸口的枪口开:“死者胸部中枪倒是不假,可子弹却是擦着心脏穿过去的,并不是致命伤。”
“那……”陈钰有些不解,“那就是失血过多?”
陈祎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将死者的肋骨开,露出了里面微微有些膨胀的心脏……
“这……”
“应该是中了剧毒!”陈祎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械扔盘子里,抬头看了看陈钰,“剩下的,就给你了!”
说,陈祎拿着相机离开了,等冲洗胶卷来,尸体已经大卸八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