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年前，倒是见过一个仙人。飞到山的那头去了。”
“四五年前？”苏误摇了摇头，那必然不可能是柔柔。
“老伯，结账吧，我就不碍你们吃饭了。”苏误起身，向口袋里摸索，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尴尬。
他拿出一叠钞票，土豪金……
苏误表情莫是有些呆然，他痴痴地递出手，嘴角微微一抽，“老伯，外汇可以吗……”
“歪会？”老人家听不懂苏误的词语。
“小哥可是有难处？”老伯年逾七十，深知人情冷暖，一言道出了苏误的窘境。
“老伯，其实人民币挺保值的，而且是外星资源……”
“说不定您哪天想去三亚旅游，能用得上……”苏误面红耳赤，惭愧羞耻，他是有带钱，却忘了这里是武仙，不是地球……
“人命币又是什么？”老人大为不解。
一旁，小丫头眨着大眼睛，水光盈盈，看着苏误道：“啊，坏人又来吃白食了。”
“爸爸妈妈被你们抓走了，家里的米粮也被你们抢走了，你们就只会欺负我们，我和爷爷都没有饭吃……”说道这里，小姑娘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或是想起了赵府里关押着的父母……
丫头眼泪汪汪，小脸通红，抱着爷爷的腿，很委屈的样子，“爷爷七十六岁了，大早上要走三里地去打鱼，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喝鱼汤……”
“家里只有爷爷，今年收成又不好，米缸里剩的粮食都被你吃了……”
小姑娘的桃花眼被泪湿了，一眨眼，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粉嫩的脸颊上，落有三道泪痕，她不停地抹着泪花，然而，眼泪却是越抹越多。
小丫头哭声很涩苦，让人酸楚、怜爱。
可见，祖孙俩平日没少受人欺负，家中无男丁，日子过得很辛苦。
“小妹妹，你别哭……”苏误本就尴尬，而今，听见小丫头的眼泪，心都快碎了。
小酒馆一如既往的破旧，门窗漏风，桌椅油渍，屋上的草茅更是飘飘扬扬。经过小丫头的哭诉，苏误心中感触，也已明白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生活是多么地不容易。
老人家安慰着小丫头，道：“人都有落魄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小哥你心肠不坏，或是真的忘了带钱。”
老人手指如枯骨，瘦而细长，他用自己打上补丁的袖口，帮小丫头抹去脸颊上的泪。
“糖糖别哭，想吃肉肉了，爷爷再去给你抓鱼。”
“不，爷爷……”听到爷爷慈祥的声音，小丫头哭得更厉害了，尤其委屈地说道：“我不是想吃鱼肉，你的身子不好，要吃有营养的食物。”
“可是我们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天也越来越冷，爷爷每天要走三里地去抓鱼，到了冬天，大河结冰，我们又该怎么办啊……”糖糖若声嘶力竭，泫泣声越来越大。
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的画面，深刻在苏误的脑海里，那种温情，他也或曾拥有过。
苏误想起了远在星河的另一端，一抔黄土下，埋葬着的一位慈祥老人。
他的心，被老伯与小糖糖牵动着，愈听他们的话，愈发鼻酸，一种奇妙的感动，让苏误无法忽视祖孙俩。
“小糖糖别哭，哥哥不是坏人。”苏误蹲下身子，直视着小丫头的眼睛，道：“吃饭付钱天经地义，我不会吃白食的，我可以刷盘子，帮你们干活，直到冬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