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淮序踏进教室时，卿慕全程都在默背英语单词，连脑袋都没抬一下，态度十分反常。
直至上课，她才转回身去翻背包里的课本，浅浅的目光从淮序身上扫过。
果然，又打架了。
手上甚至缠了几圈纱布，看着很严重的样子。
卿慕落下视线，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
他不是淮序。
起码不再是三年前的淮序。
阴郁、冷漠、不信守诺言。
既然如此，那自己逼他承认的事便失去了意义。
她捏紧手中的笔，铅芯在纸面被按断一截又一截。
虽说模拟成绩通常需要两三天才能判出，但卿慕算这届老师和领导的重点关注对象，因此不知托谁先打听出了成绩。
许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成绩条，视线落在最后总计的640分上，也不清楚这孩子能不能稳进A大。
听见她的叹气声，隔壁办公桌的老师探出身子安慰：“这才一轮模拟，你愁什么，再冲刺三个月，A大各院系准保随她挑。”
“更何况，你不让卿慕申请学校的保送名额了吗，凭她的成绩肯定没问题。”
许慧抬手捏了捏鼻梁，着实头疼，
“省级优秀学生的名单还没公示，学校为了总体成绩，反而不愿意保送成绩顶尖的学生、把机会留给稍差一些的，现在哪敢放松。”
“也对，不过我最近可听说她跟你们班新转来的男生走得很近，尤其腿伤之后、绯闻传得沸沸扬扬。”
许慧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桌面的手蓦地停住，犹豫半晌让办公室的学生帮忙把卿慕喊来。
她看着卿慕扶在桌边慢慢走过，茶色眼睛半垂、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以为是腿痛的缘故，突然有些后悔把人折腾来，紧忙起身给她搬了个凳子。
女生道了声谢，坐下后见老班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疑惑，“怎么了老师。”
许慧先关心了下她的腿伤，随后将电脑屏幕转向对方，分数赫然，“卿慕，这是你一轮模拟的成绩，现在来看的话离A大的分数线还有段距离。”
“想挑选心仪的院系，甚至需要再高出分数线二十分。”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卿慕刚准备点头，随即听前人继续，“还有，最近你腿上有伤，淮序同学背你的事老师理解。”
“但现在学校传了不少风言风语，有损你们的形象。如果有需要的话，老师可以帮你向学校申请，允许你的家长进入班级。”
她半垂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片光影，思考后开口解释：“我现在可以走路的老师，不麻烦您了。”
“至于淮序的事、、”
“他是我舅舅的二叔的外孙的堂哥，所以按理来说，我得喊一声表哥。之前觉得谣言会不攻自破，所以没作解释，对不起。”
“老师您别误会他。”
许慧花费半分钟捋了下两人的关系，若非女生看向自己的眼神过于真挚，多少都要喊一句放屁。
这话好像糊弄傻子的。
但偏偏从卿慕嘴里说出来，便似乎多了几分真实性。
然后被糊弄的傻子真信了。
“既然这样，我会找时机帮你解释，你专心学习就好。”
卿慕从办公室回来后连午休都在看书，但脑袋乱糟糟一片、半个时辰也没看进去什么，大部分时间在漫目的的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