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序脊背微滞,他哪有什么资本。
他所拥有的、称得上筹码的,也仅有俩人的回忆了,结果事情还让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淮序敛着眼睛,睫毛落下一片漂亮的阴影,看不清神色,沉入深海的心脏却又像忽然复苏了一般,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跳动的频率。
“言子越。”
“嗯嗯?”难得听对方喊自己的名字,言子越打了鸡血一样挺直脊背,看向淮序漆黑的丹凤眼,似乎波动着一层又一层的暗流,“怎么了序哥。”
“自私一点,她会原谅我的吧。”
*
淮序当晚散步走去了卿慕住的那条街,再次踏上熟悉不过的路,有种莫名的久违感。
想起前些日女生跟在身后偷偷踩自己的影子,冷峭的眉眼软下几许弧度。
她说父母常年在外省跑生意,一向是常管家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晚上才离开。
不知道今天发烧,管家会不会留下照顾。
淮序抬手看着透明袋中的退烧药和蜜桃味的果糖,指尖不由得攥紧。
他在墙边靠了许久,倏尔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的低语声。
“其实我一直想跟慕慕的班任聊聊,学校要成绩,总不能把期望全寄托在学生身上,给学生施压吧。”
“我只希望她开心,考不考得上A大不重要,要是再这样,我就得找他们说了。”
妇人的嗓音温婉好听,但此刻染了丝丝愠怒,越说越生气。
“行了老婆,春天早晚温差大,感冒发烧的很正常,别多想了。”
卿女士没好气的动了下肩、甩掉对方搭在其上的手,刚准备反驳就注意到街边一道颀长的身影。
“邻居家的孙子从国外回来了?”
她好奇着多瞧了两眼,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再靠近时惊讶得捂住嘴巴,
“阿序?”
卿爸先反应了一瞬,而后扬起抹不可置信的笑,“真的是。”
俩人加紧步子走上前,抬头看向面前冷隽俊貌的淮序,不由得欣喜。
卿女士自小就喜欢他,许久不见,竟已出落得如此帅气,比三年前长高不少,周身环绕着股冷清的味道。
“要不要到家里坐坐,只可惜今天慕慕发烧了,不然见到你肯定要兴奋的绕别墅跑上几圈。”
她话说的夸张,卿爸却并没有反驳,“之前你们搬的匆忙,慕慕知道后哭了将近一整个月,怎么都哄不好。”
“后面还得了结膜炎,有些严重,医生便不让她再哭,这才慢慢停下。”
淮序脑海中闪过和夏痛骂时的话,说卿慕哭得伤心,神色一凝。
“诶呀,咱俩光顾着说了,进屋暖和暖和吧,阿序。”
淮序胸腔像堵了块巨石、闷得喘不上气,只好微张着唇呼吸,将袋子递给前人,
“这是退烧药,叔叔阿姨,今天让慕慕好好休息吧,就不打扰了。”
“我、、明天在学校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