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受不了卿女士从后视镜朝自己挑眉的表情,卿慕语的仰靠在椅背上,穿着的短款外套似乎染了些许清淡的薄荷味道。
“怎么了,妈。”
“慕慕,你跟阿序同班的事怎么没和我们提过,今天也对人不冷不热的。”
“我和你爸爸还以为你会开心坏了。”
卿慕嗓音发闷着‘哦’了一声,“太久不见,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忘了。”
“?”
卿妈妈投去个‘不对劲’的眼神,“你们五岁就认识了,就算条金鱼都该记住了吧?”
“忘性这么大?还是生气了?”
“人阿序那么冷的天,特意跑到别墅外给你送退烧药,再怎么也该消气了吧。”
卿慕刚要说自己发烧半数是被对方气的,又想着卿女士对淮序印象这么好,思索片刻把话噎进了肚子里,算了。
再开口,仍是赌气的语调,“我又没让他送药。”
瞧她那口是心非的样,卿女士连啧两声,“不稀罕糖纸还空了好几个。”
“我又不知道是他买的。”
“我们担心你长蛀牙、从小就不给你买糖,而且还是你最喜欢的水蜜桃味,别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
卿妈妈话说得直白,把自家女儿的那点遮羞布三下五除二的扯了个精光。
见她睁圆眼睛,一副兔子要咬人的模样,这才作罢,“行,不说了,瞅你还挺有精神。”
“...”
第二天卿慕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茶色眼睛似蕴着微闪的流光,同身旁的和夏问好,“早,夏夏。”
和夏见她这般,也开心得不行,带着一种类似‘慈爱老父亲’的眼神笑盈盈的看着卿慕。
又变回了她可爱的小公主。
女生前脚踏进教室,安静晨读的同学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书、一窝蜂涌上一顿嘘寒问暖,有种众星捧月的既视感。
她挨个打了声招呼,却唯独没有理会淮序,视线从其身上扫过、全然当作看不见。
“慕慕,你昨天是在校医院滴了消炎水吗,离开教室前额头都热得烫手,担心死我了。”
余光瞄见淮序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卿慕知道他能听清俩人的对话,故意不答反问,“昨天?”
“昨天烧得太厉害,忘记了。”
以为她只是字面意思的和夏吓了一跳,嘴巴张成个四边形看向对方,“慕慕,你该不会是烧失忆了?”
“这不是电视剧才有的狗血桥段吗。”
卿慕没继续回答,也确实像记不起来前一天的事,远远地拉开和淮序的距离。
他起身,她一秒入睡。
他说话,她充耳不闻。
充分延续了‘领导休息我放歌、领导开门我上车、领导夹菜我转桌’的优良传统。
几次下来,淮序不禁犯难,这是真跟自己生气了。
以前卿慕也生过气,但基本是为了让他哄才故意装出来的样子,自己只要稍微主动些、她就会半撒娇着矫情两下,然后消气。
他手臂撑着桌子、下颌搭在其上,许是一瞬不瞬的视线惹得小姑娘烦了,将卷长的马尾捋顺至脸侧遮挡。
于是趁休息时间掏出手机,指骨分明的手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搜索页面便出现一行字:怎么哄女生。
他直接点进最上方的链接,目光缓缓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