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堂主抬头,眼神里放射出两道势力阴毒的光芒,冷冷道:“你的衣服和鞋长什么样,说来听听?”
“就,就方才史堂主给我的衣物,不知去了哪里?”张根心里一虚,嗫嚅着回道。
史堂主突然换了一副嘴脸,指着张根就骂:“你一个小叫花子,能被星月宗收留已经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也不瞅瞅自己身上的寒碜劲。嫌旧是吧,那别要了,当星月宗是你自己的家吗?!”
张根顿时明白,史堂主前面的样子,全是做给陆通看的。现在陆通一走,自己没了依靠,才见识到了史堂主的真正嘴脸。他当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赶紧把衣服鞋子卷起来,逃跑一般出了执事堂。
走在路上,心里屈辱得不行,不由恨恨地骂道:“想不到修仙界还有这种势利小人,真他娘的王八羔子一个!”
骂罢了还不解气,把手掌当作刀子,又比划着骂起来:“你个狗奴才,欺负我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贪图我新衣物,砍了你的狗头,砍了你的狗头!”
因为怀了一肚子气,没留神对面的岔道上,此时突然拐出一个人影,一下子,便撞到了此人怀里,气得那人脾气大发,嚷道:
“是新来的弟子吧?走路也不看前面,你出言不逊,心怀不满,究竟为何?”
“啊——”抬头看见一张满脸横肉的脸,大约四五十岁,看他的样子,竟比史堂主还要粗鄙些,吓得张根身体一矮,赶紧鞠了躬说:“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先生!请多包涵,请多包涵!”
说罢,闪身就溜,连头都不敢回了。
这人看着张根跑远了,眼珠子转了转,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进了执事堂。
一会儿,执事堂传来了史堂主阴狠的叫嚣声:“好小子,敢在背后辱骂大爷,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是陆通引荐来的,你就敢目中无人!”
……
原来,由于一些势利平庸之辈把持了星月宗底层,致使星月宗近年了形成了一条陈规陋习,这就是,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向执事堂主,孝敬一些金银财物。如不然,这些刚刚进入星月宗的弟子,在修仙界无依无靠,事事都要与执事堂打交道,必定会被为难,会有吃不完的苦头。
方才执事堂史堂主,之所以在张根眼前把玩那些金元宝,目的就是提醒他,要他把“孝敬”的财物交上来。但张根一个穷乡僻壤的野孩子,哪里能知道这些道理。不但没有上交上一文钱的“孝敬”,还在背后辱骂了史堂主。
这史堂主把持执事堂已多年,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他这种庸才,虽然身在修仙界,却明白自己天资驽钝,想有什么修为,明着是不可能了。于是,他便想尽方法来盘剥和压榨初来乍到的外门弟子,因为这些弟子,大都携带着一定的细软财物等私房。
等盘剥到大笔的财物,史堂主再以之结交内门弟子,去攀附权贵。就这样,史堂主虽然在星月宗为人人所鄙视,但依然混得顺风顺水。
执事堂里还有一和史堂主一样资质低劣的庸才,就是方才撞到张根的苟言志,这两个庸才志同道合,所以方才张根稀里糊涂一通泄愤的话,给苟言志听到,等同于史堂主听到一个样。
果然,第二天,史堂主就托了个玲珑剔透的玉瓶,站在张根的门前喊道:“新来的执事弟子张根,出来领差事!”
张根听到史堂主的声音,胆颤心惊地飞出屋子,低眉顺眼的说:“弟子听从史堂主安排。”
史堂主说:“执事弟子张根,从明天起,你负责为凤鸣凰凤大小姐采集花‘凝香露!’记住,早上鸡鸣之前,就要到天香园去采集,赶在辰时内,准时送到霞飞阁凤大小姐手里,不得有误!”
张根接过托着玉瓶的木盘问:“请问史堂主,霞飞阁在什么地方?”
史堂主举手指着半山腰那几重朱红楼阁说:“你记住了,中间第二层楼阁就是霞飞阁,你小子好福气,居然有机会服侍凤大小姐。”
史礼交待完,转身奸笑一下,返回了执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