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弟子进来后,在众弟子中扫视了一圈,才从容说道:“各位贤修,各位师兄弟,同为父母所生,又同为星月宗弟子,理应和睦相处才对。大伙何必要为难张根师弟!难道各位师兄弟,都忘记了师尊的教诲么?”
此语一出,原本趾高气昂的弟子们,个个都面带惭色,低头不语了。看起来,这名弟子在同门师兄弟里面威望颇高。原来,这少年修士姓莫,名少义,看来他必定有着深厚的家世做支撑,如不然,同为刚刚入门的外门弟子,谁敢抛头露面,替张根说句仗义的话?要知道,对他们这些才入门的外门弟子来说,得罪了史堂主,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师弟过来,与师兄弟一起吃饭吧!”这位少年修士见周围师兄弟皆不言语了,有知错悔改的意思,于是诚意邀请张根道。
“多谢莫师兄抬爱,但张根怎么敢与众师兄弟同桌用餐?”张根充满感激地看着这位少年修士,同时又推辞道。这半年以来,张根从来没有同师兄弟一起用过餐。每次,都是在师兄弟门吃完以后,才捡些残羹剩饭,稀里糊涂地咽下肚子。毫不夸张地说,自从进入修仙界以来,他一次饱饭都吃过!
不料,这位姓莫的少年修士却上前来,拉住张根的手道:“张师弟,以后你就跟师兄弟们一起吃饭吧,不用再拣些残羹剩饭了。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何必要如此对待!”
“多谢莫师兄,可是——”张根一面推辞着,两眼不停地向外面张望。他不是不想同其他同门兄弟一起饱餐上一顿,而是生怕此时的史堂主和苟言志要是突然冒出来,又要当众扯着自己的耳朵责罚上一遍,后面又是受不完的罪。
果不其然,张根被这少年修士拉到餐桌旁边,屁股还没挨着板凳,只见那苟言志已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火灶房,朝着张根,像只狗一样龇了牙骂道:
“还不赶快去神草岗药园里除草去,让史堂主看见,小心揭了你的皮!这几天几位大长老炼丹药没草药了,回来时采点黄精人参,要拣有年份的。弄岔了小心史堂主收拾你!”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办!”张根硬忍着怒火,回自已屋子里拿了把锄头,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向神草岗一路小跑了去。
……
自从失去了天一峰之后,神草岗药园,就成了星月宗唯一的灵药基地。里面种植着大量的黄精、人参、灵芝,以及许多人间不曾听到过的奇形怪状的灵药。这些灵药,都需要细心呵护、累年累月才能成材。所以,看护神草岗药园,可以说是星月宗的最苦最累最脏,又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如今,如此艰巨且繁重的事情,大都落在了张根一人的肩上!
。。。。。。
“忽喇喇——”
有顿饭的工夫,张根已经手持锄头,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刻也不敢停息。正当挥汗如雨的时候,忽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呼啸,如同流星划破天穹一般。抬头看时,只见天空中几百丈高的云端里,现出了几个紫袍金带的人影,正驾着飞行法器,朝着山峰顶上的星月洞天驶去。
星月洞天,即是山峰顶端的那些亭台楼阁,常年云遮雾绕,显得神秘无比,也尊贵无比,是宗门掌门和几个大佬常年修行的地方,也是星月宗发号施令的最高机构,张根一直无缘一面。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他这种身份的执事弟子有资格上去的,张根只有在梦里神游了几回。
更加神奇的是,常常有一些神仙一般的修士,或脚踏仙剑,或胯下白鹤,或御动各种各样的飞行法器,往来穿梭于云端之中,在星月洞天起起落落……这可不是传说,不是梦幻,而是张根亲眼所见。每次看到这些奇景,张根心里渴慕之情就别提了!
“啊,神仙!”张根此时眼睛一亮,满心向往地看着天上的几个人影,最终落在星月洞府的金阙上面,不由放下手里的锄头长叹道:“唉,什么时候才能够像这些人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