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是不是武断,有没有失礼,这恐怕要问贵门的地行者陆先生了吧!”邱麟仪一面回答,一面将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地行者陆通。他的身后还站着几名随从,个个紫袍金带,宝光吞吐,正是张根在神草岗时,自他头顶飞过的那几位修士。
陆通坦然自若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道:“在下已经解释过了,你们所说的那日,在下到外面斩杀了一个祸害人间的蛇妖,并救下了一个少年,将他吸收为本门弟子。少掌门如若不信,那在下也无话可说!”
邱麟仪会意地笑笑,道:“陆行者的遁地术独步未央大陆西南部,除了地行者,本座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如此身手?!”
陆通鼻子里哼出两声:“少掌门太抬举陆某人了,天下之大,什么高人没有,我陆通算什么!?”
邱麟仪接着说道:“偷走我百年灵药不说,还杀伤击毙我万鼎门数名弟子,这种事情,让本门如何向门下弟子交待?”
说罢,邱麟仪眼里凶光毕现,怨气更重了一些。
“你血口喷人!”陆通忍无可忍,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陆行者不要抵赖,这个结论不是我下的,而是本门冉弃智长老近几日冲关后亲自勘察的结果。我想以冉弃智长老结丹期修为的法眼,还不至于将此事看错吧!”说到这里,邱麟仪冷笑着扫了岳孤峰等人一眼。
这句话,确实对星月宗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前段日子,岳孤峰在闭关时,隐隐约约感到北方有一股力量在波动,他当时猜测,可能是某位修士已经冲关晋级到了结丹阶段,没有想到,居然是万鼎门的冉弃智长老。难怪邱麟仪如此理直气壮的来兴师问罪,原来他背后的势力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邱麟仪摇着扇子,和身旁的两位门下长老一同面露得意之色。
岳孤峰这时开口道:“事实胜于雄辩,就算是冉长老功力再深,也不能说是无分毫差错。我想还是等那孩子来了,真相就大白了!”
地行者陆通听掌门这么说,赶忙从怀中取出一物,说:“这是在下斩杀的蛇妖的宝丹,斩蛇日期正是邱少掌门所说的案发之日。这个可以为证。而且,我所救的那位弟子也已经正式记录在本门,这个都有记录佐证。邱少掌门如果不嫌麻烦,可以自己去查!”
这几句话陆通早已酝酿了几百遍,说出来相当有力,况且人证物证俱在,说得邱麟仪等人先前的得意全消失了,一时无语。
岳孤峰从陆通手里接过蛇丹,正在细细研究,忽听门外侍者喊道:“凤长老到——”转头已见凤翼德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来到了议事厅中央。
岳孤峰面向邱麟仪道:“少掌门有什么疑问,还是请亲自过问吧!”
邱麟仪无奈地起身到张根面前,问:“敢问这位小道友是何时到的星月宗,是怎样到的星月宗?在进入星月宗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张根见陆通在自己眼前,不由想到陆通临走时说过“一年半载也难再会”的那句话,现在这么快就又与自己见面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况且议事厅的凝重气氛他明显感受到了,他猜测肯定是陆通遇到了什么麻烦。
“回先生,我是九月七日到的星月宗,九月六日七日两是地脊山上有蛇妖,被恩公找到后除掉了,并且从蛇口里救下了我,还把我带到宗门,这些来时在书记房都以做了记录。”
如果张根仅仅说是九月七日闹蛇妖,那么邱麟仪还有把柄在手,不会轻易放过地行者陆通,但张根聪明就聪明在不光说了九月七日,又连带着说了九月六日的事,一句话就把陆通的嫌疑撇了。
所有星月宗修士顿觉身体一轻,大厅里传出岳孤峰清朗的笑声。
邱麟仪脸色一沉,低头与张根四目对视,张根不解看着邱麟仪,突然看到邱麟仪眼神里红云密布,电光闪闪,接着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