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东山,薄雾轻笼,山林里一片寂静,间或传来一两声杜鹃的啼叫,更显山野间的苍凉与辽远。
山洞内燃起了一簇篝火,几个石族婆娘围着火堆踮起脚尖,扭腰送胯,且不停地甩动满头长发,极度动情忘我地歌唱着,舞蹈着。对面的石床上,正呆坐着雅娃和张根、莫少义三人。
雅娃紧紧偎依着张根,还抓住他的半个胳膊,脸上洋溢着羞涩和满足。原来,按石族人的风俗,如果少女看上了心仪的男子,并且是初次交欢,就要举行这样的仪式。
刚进入石洞时,张根借着白天的光线,看到石壁上明明画着一只狐狸,却奓着松鼠一样的尾巴。下面一张藤条编织的台桌,上面供奉着些水果和肉干之类的东西。
那会儿张根纳闷道:“一只妖狐,却长着松鼠一样大的尾巴,这是怎么回事?”贴近了一看,顿时明白了,那支大尾巴原来分为四支,也就是说这里供奉的是一只四尾妖狐。略作思索后,觉得以他们二人的实力,以及莫少义家传的法器,对付一只四尾妖狐,问题应该是不大,干脆决定留了下来。
随后,他暗中挪动了石洞中一些器物,并且削了根竹针刺破食指,在那些器物上画好了符咒,上应天界星宿,下通山川神灵,同时摆了个困阵和遁阵。阵法布好之后,张根心里打算,一旦妖狐出现后,能困得住就将它降伏;如困不住,就和莫少义自遁阵逃脱。
半个时辰过去,那些石族婆娘跳够了,也跳累了,突然哄笑着,手里捧着水果和酒杯涌向张根,把些香蕉、橙子等吃食硬往张根嘴里塞。其中最年长且最丰满的那位,拿媚眼勾着莫少义说:“我说三郎啊(莫少义自己编的假名),你该随我们姐妹到一旁歇息了,把这里让给吴相公(张根自编的假名)和雅娃,好让他们这一对干柴烈火好好的享受。你呢,有我们姐妹们伺候,放心,有我们伺候,保证三郎是不会想家的!”
蛮族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肉肉的胸脯往莫少义背上蹭。
莫少义虽然修行多年,但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样的阵势还是初次遇到,被这婆娘这么一撩拨,当下气血上涌,神昏意乱,慌忙在心里暗暗念起了“清心咒”才定住了神。
“七姐,我和吴相公并不着急,倒是你这‘干柴烈火’急得不行,人家三郎这么斯文,吓都让你吓住了,怎么还敢跟着你去!相公你说是么?”雅娃摇着张根的胳膊道,引得几个婆娘一阵哄笑,然后上前拉着莫少义的袖子,硬往开拽。
一时,莫少义急得正要发怒,突然听到张根“哇”的一声,把口里的水果喷了出去,然后从石床上滑落地下,斜眼歪嘴地口吐白沫,还不停地跐着腿子,像挨了刀的鸡一样。
“不好,我师弟的病又犯了!”莫少义大叫一声,赶快甩脱了缠着自己的几个婆娘,把张根从地上抱了起来,并摇着张根的头说:“师弟,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没有福气,偏偏在这个时候犯病呢!”
雅娃和七姐这几个女人,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弄了个目惊口呆。尤其雅娃,在自己大喜的日子碰到这样的扫兴事,不由满眼担忧地问道:“吴相公,吴相公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的没有福分?”
莫少义叹了口气,撒谎道:“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师弟自幼便患有癫痫病,一发作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好在我自幼便学了些医术,还能够应付这些事情,雅娃小姐不必担心。不过,一种病一时半会是治不好的,等挨过今晚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