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你带我一起走,不离不弃做一世的夫妻。”但见雅娃银牙一咬,泼出一股子豪情和恨意来。
“这——”雅娃提出的条件并不在意料之外,但张根还是受了惊吓一般,浑身一抖,同时,心底里浮现出岳独秀那张精致高贵的面容来。当这样的时刻来临,张根才知道岳独秀在自己心中的份量,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原来自己心里头已经有主了。“这怎么行,刚才莫师兄已经说过了,你我仙俗殊途,我若犯了门规,必遭宗门惩罚。况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多次劫难侥幸逃脱,如若老天有意让我死在这里,我只能认命。雅娃姑娘,请恕张根难以从命!”
张根说罢,就见雅娃原本火辣辣的眼神,突然间黯淡了下来,像两盏灯突然熄灭了一般,泪水随之从心底流下眼眶。那样子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那你就等着去死吧!”雅娃一跺脚,愤然转身向山坡下走去,脚下生风了一般。
“哎,就这么让她走了?”莫少义看着张根,目瞪口呆的。
张根满脸恻然,沉默了良久才道:“随她去吧!”说罢缓缓转身,两个人继续赶路。
拐过这座山坡,眼前豁然开朗,但见有两条路可行,一条路稍显宽阔平坦,直通对面山谷而去;另一条却荒芜曲折,杂草丛生,隐约通向那乱石嵯峨的山林那边。二人略作商议后,顺着那条平坦些的道路往山谷里走去,没想到刚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呼喊:
“张根,你站住!你快点站住!”
分明是雅娃的声音。
莫少义紧张地抱怨起了张根:“方才那么容易就放走了她,现在这么快就给她追了来,这次肯定带来了帮手,说不定连那妖狐也来了。快跑吧,还楞在那里做什么!”
张根沉住气说:“我看也不一定,干脆等她来,看她还想干什么!”
说话间,雅娃已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却不见有什么帮手,手里依然挎着那只竹篮。
“雅娃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待到雅娃来到面前,张根冷冷地问道。
“你想死还是想活?”雅娃毫不示弱地挺着胸脯反问。
莫少义气愤不过地插进来:“是死是活关你何事!如果再来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张根挥手制止住莫少义:“当然想活了,你何出此言?”
雅娃轻蔑地撇撇嘴角,道:“既然想活,为什么放着活路不走,反倒往死路上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入,地狱无门你自找!’”
“什么?这是条死路?!”张根二人大惊失色,望着雅娃的眼神不由露出乞求之色。尤其莫少义,方才凶恶的样子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