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为什么要阴魂不散地绕在我二人这里,神神道道说这些,不知是何用意?”海真人愤愤不平地望着窗外,脸上却依然挂着那面具似的微笑。
张根会心地笑道:“既然是个疯婆子,不必理她就是了!但依小弟看来,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并似乎在提醒你我二人!而且我看她也不疯,修为似在你我之上,说不上还是个名门大派出身!”
后面这几句话,明显让海真人震了一下,他最怕有人节外生枝,打乱他们拟定好的计划。而窗外的形势,让他显然感到似乎有人在暗中帮助张根,心里自然多出了几分隐忧。
“苏醒贤弟怎么不尝上一口,难道是怕愚兄在酒中下毒了不成!”海真人回过头,看着张根捏在手里的葫芦,笑眯眯地道。
张根灵机一动,回道:“仙长多心了!这样的琼浆玉液,小弟恨不得一饮而尽,好好地痛快上一番。怎奈刚刚想起,数年前小弟在俗世之时,曾经拜过一位师父,名叫‘何先生’,他是小弟的启蒙老师,最早教小弟修仙就是他,可惜后来不幸葬身蛇腹!而这几天,正好是他的祭日。一年之中,唯这几日是小弟的斋戒之日。唉,小弟真乃是福薄之人,有这样的佳品,却没有口福享受。”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仙长如此慷慨,不如干脆将这壶酒赠予小弟算了。等小弟过了斋戒之日,痛痛快快地豪饮上一番,也算对得起仙长的盛情!”
一听这话,海真人立马不淡定了,慌忙从张根手里把葫芦抢了过来,“贤弟呀,不是愚兄吝啬,实在是因这葫芦是家传之物,愚兄一片思乡之情,全寄托在这只葫芦里,不可随便赠人,还望贤弟原谅!”
说时,为了打消张根的疑虑,又往自己嘴里灌了几口。
海真人行走修仙界,就凭这一只葫芦,不知祸害了多少英雄豪杰,这葫芦里面的“琼浆玉液”,其实是修仙界有名的“勾魂摄魄液”,简直比“孟婆汤”还要厉害上几分,沾上一口,若没有过筑基期以上的修为,只有乖乖的受人操纵。
海真人一计不成,又喝了几口“勾魂摄魄液”,顷刻便呼噜大睡,酣声四起。这一晚张根战战兢兢,虽然在睡眠中,但依然保持着警醒状态,并随时准备念动“惊龙剑诀”以防不测。
第二天晌午,终于摆脱了海真人的纠缠,洒洒脱脱地在雷音山上游逛了起来。他不忘自己当初的诺言,跟一个卖符纸的地摊上讨了张黄纸,找了无人之地,把何先生祭酒了一番,方才四处转悠。
原来这“祈天大会”,本是一些没落的修仙家族和小门小派、江湖散修所组织的祭天祈愿法会,参会之人虽然千奇百怪,却大多是些藉藉无名之辈。七大门派中除了弱水谷那几位女修外,再无一人参加。乃至连西极流沙的流沙谷、东海竹岛的飘摇庐、鬼方国的万鹤山、天毒国的铁鹰堂等稍稍有些影响的门派,都未曾派一人来。难怪当天在大荒山中,凤鸣廷一听那叫“阿娇”的女修起这祈天大会,即表现出那样的不屑!
山中无老虎,猴子便成了大王。弱水谷那几位女修,自恃七大门派的身份,进进出出颐指气使,刷足了身份感与优越感。那许多小门小派及江湖散修听说她们来自弱水谷这样的名门大派,个个都满怀敬畏,侧目而视。此情此景,让失去宗门无家可依的张根,再度心生几许悲哀来。
在一处山峰之上,几位道行较深的修士特地搭建起了“降仙台”,并带领一众弟子在上面诵经持咒,中间主事的黄衫修士手持一铜钵,每隔一柱香的时间,就将铜钵敲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