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闪过,俩小妖立时尸首分离,黑紫色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又腥又臭,吓得剑锋伏尸和另外几个魔将哆哆嗦嗦,魂不附体,齐刷刷跪在地下,发誓道:“我等誓死保守秘密,绝不泄露!”
这一幕,着实把张根震了一下。乌鬼血侍心狠手辣如此,连自己的手下都说杀就杀,跟切瓜切菜似的,何况自己这个外人,得知了如此重要的秘密,又如何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一时,张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暗中却思谋着应付之策。
血旗令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以张根的资历,根本就不可能晓得。但是以他的聪明和悟性,此时也明白了七八成。——既然当年的妖魔道十八宗联盟号称“祭血旗”,那么所谓血旗令,肯定是妖皇尸花用来发号施令的信物和法器了。这都是想当然耳!片刻之际,张根什么都明白了。
确实如此,那血旗令,可说是妖魔道十八宗最阴邪的器物。二百年前,妖魔道十八宗之所以能形成联盟,奉尸花为妖皇,皆是因为歃血为盟,立下了毒誓的缘故。那血旗令,正是妖魔道十八宗所有宗主、长老和骨干人物的血液染红的,也是宣誓联盟和听命妖皇的证物,所以才具有调遣妖魔道十八宗的法力。
但不知这样的阴邪之物,怎么着就落在了庄大雅父子手中?这一点张根实在猜不透!其实,这丝毫也不奇怪,修仙界和妖魔道有太多的秘密,而真正知道谜底的人并不多,何况张根不过是一个入门二十来年的外门子弟。拿这件事来说,许多掌门、长老都一无所知,何况区区一个张根了。
“唉,血将军太过小题大做了,其实,就算血将军不说出来,在下也知道这所谓的圣物,就是血旗令了。在下之所以让血将军亲口承认,只不过是试试将军的诚意而已。既然血将军以诚待我,在下当然要还以坦诚了。”
在剑锋伏尸等魔将向乌鬼血侍宣誓的时候,张根灵机一动,大笑着说出这一番临时编造的谎言。
“什么,阁下已经得知了本将军所寻之物就是血旗令?”乌鬼血侍微微一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这个自己以为的秘密,是不是已经大白于天下了?这样,岂不是白白葬送了两个小妖的性命,让其他小妖寒心?
“当然啦,若连这个也不明白,怎敢来登门拜访?”张根故作轻松地转了回来,坐在一把椅子上,不卑不亢道:“这血旗令落在血将军手里倒好,在下虽然是鬼道中人,但也甘受驱使;但如若不幸落入那小门小派手中,我堂堂血罗宗邪神,岂是那甘愿久居人下的平庸之辈?这,想必血将军是明白的,也就是在下此次到贵府拜访的目的!”
“哈哈哈…”真是良言一句暖三冬,乌鬼血侍这时对张根是越看越顺眼,贴上前问道:“如此甚好,现在也该阁下对本将军说实话了吧。到底还有何门何派在争夺血旗令?血旗令如今又在何人手中?只要阁下以实言相告,本将军绝不亏待于阁下!”
“岂敢,岂敢!”张根脑子一转,道:“在下不过是仰慕血将军在祭血旗的纯正血统和尊贵地位,岂敢对将军有什么企求!想不到小小一个南暝教,竟然也敢觊觎妖魔界的圣物,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血将军想一想,那南暝教莫说是在妖魔道十八宗,就是在我鬼道六宗里面,也是最弱的一门,只不过干些勾引凡间俗人的勾当,哪里敢与修仙界各大门派交锋了?想不到的是,自从那星月宗掌门凤翼德的妹妹凤翼云,自从她邪心炽盛,堕落魔道,成为极怨夫人执掌南暝教以来,居然风头大劲,在鬼道六宗中异军突起。如今,极怨夫人正在倾全教之力,抢夺血旗令,如若圣物落入她手中,那我堂堂的血罗宗,可就要做她的马前卒了。这样的窝囊气,谁能受得了?”
这些说辞,是张根早就准备好了的,仗着血罗宗远在万里之外,仗着乌鬼血侍对自己一无所知,仗着乌鬼血侍即使知道受骗也一时无法求证,他说得滔滔不绝、毫不脸红。好像自己果真就是血罗宗的元老一样,不由乌鬼血侍不信。
“小小一个南暝教,野心倒是不小!”乌鬼血侍把水袖一挥,他说这句话的口气虽然不愠不怒,但眸子里却已杀气凛然。“敢与我四大血将军争夺血旗令,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如若不是看在同道的份上,不是看她背后凤家的势力,我四大血侍定会灭了她!不知那血旗令到底在何人手中?烦请阁下坦诚相告。等到刑魃、魈侯和锦魅三位血将军出关之后,我四位合计一下,必定会夺回血旗令。等到那一天,祭血旗复起,阁下就是第一号功臣,封王拜爵,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