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仁兄为何不让我痛痛快快地说下去,如今的修仙界闹腾成这样子,让我们这些实力微弱的修仙家族和江湖散修,承受这等灾祸,难道这都不是凤家惹下的祸患么!”这位武士模样的修士是个急性子,从捂他嘴巴的黄衫修士手中挣脱出来后,依然埋怨个不停。
急得穿黄衫的那位修士直是个跺脚,道:“王兄请听小弟一言相劝,自古祸从口出,你我虽在这里信口开河,但谁能保证这话不会传到那凤掌门的耳朵里?况且,这法会上如此人山人海,谁能保证没有星月宗的弟子?没有凤家派来的细作?如今的星月宗可不比当年岳孤峰在位时了,如若得罪了他,岂不是惹祸上身?这些大门派,难道是你我这样的小门小派能惹得起?况且——”
说到这里,黄衫修士也自知失言了,小心翼翼地向周围探视了一番,闭住嘴巴再也不说什么了。但是,他不言喘了,其他的话匣子却给打开了——
“照这样下去,那些修仙大派,也照样被妖魔道找上门去,谁也脱不过!”
“对,是他们大门派惹下的祸端,如今却让我等承受灾难,这,还有什么公平可说?照理说,我等小门派和修仙家族,应该躲到那些大门派里才是!省得整日里惴惴不安,提心吊胆!”
“嘿嘿,想去那些大门大派去,恐怕连门也摸不到!况且,连星月宗都躲到弱水谷去了,哪里还有你我的地方?”
“唉,可惜了,当世再无风云长者这样的圣贤豪杰,如不然,连妖皇都能收拾得了,哪里能轮到这些小妖来兴风作浪!”
……
张根一路走来,入耳的尽是对凤家父子的指责和不满。道路两旁的摊位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法器和符箓,然而他心里明白,在这种地方,在这些修仙家族的手中,根本卖不到什么高阶的法器和符箓。其一是这些低阶修士手中,高阶的法器和符箓本来就极少,哪里还有让出去的;其二是偶尔有那么几件高阶法器和符箓,都是自己护命之本,让出去,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让出去了。这谁能舍得?
……
一会儿,走到一地摊前,他停住脚步,看着摊开在黄布上的一些竹片做的攻击性符箓。这些符箓虽然法力低微,杀伤力太小,遇到强敌根本没多大用处,但总聊胜于无。
看着这些符箓,张根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向摊主打问道“掌柜的,这火雷符、冰锥符和电龙符,每一枚要多少道粮?”
这多少年来,张根把所有的攻击性符箓早已用光了,高阶低阶的,一枚也不剩。别看这些低阶符箓,关键时候用来吓唬吓唬别人,有时也挺管用。毕竟一道符箓的威力如何,只有攻击在身上时,才能真正知道。但向来祭出一道符箓之后,任何人都躲避得远远的,没有谁愿意拿自己的身体来试对手符箓的威力!
“回道友的话,每道灵符‘两力’增气灵符,在下这符箓可全部出自家父之手,完全没有偷工减料。家父制符,在百越国修仙界可是出了名的,不信阁下去打听打听!您瞧瞧,这画符的颜料,可不是朱砂画成的,全都是拿灵石研成的粉末,配以灵兽的血画的!”
守地摊的修士听张根称呼自己是“掌柜的”,觉得有些好笑。张根觉察到了,也抱歉地笑笑。在神京城里住了这些日子,凡事叫顺了嘴,一时竟改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