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自由度呢。”声音笑叹，尾音微撩。</p>
嵇绵奈猛然抬眸四顾，压低止不住好奇的声音：“你是谁？”</p>
“谁也不是，只想为可爱的小姑娘解忧罢了。”笑谈罢，话锋一转，“想要实现愿望，是要付出代价的。”</p>
嵇绵奈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并不露怯：“代价是什么？”</p>
“待你觉得已经感到满足，或是极端的不满的时候，我会来回收约定的报酬。在此之前，平常心。”</p>
声音淡去，就如同声音出现一般，不会让人感到突兀。本该如此的感觉。</p>
嵇绵奈又安静地待了会儿，离开了教室。</p>
她望了望走廊上各自喧嚣的人们，头一回感觉，他们非常无聊。</p>
如果清醒的只有她一个，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不论如何，还是要继续待下去。</p>
……</p>
铃声猛然响起，全身一震，血液的流动加快了。</p>
睡眼惺忪地从湿漉漉的课桌上抬起头，抬手擦掉不小心流出来的涎水，迷茫地四顾，其他人有的行步匆匆，有的不紧不慢，收拾东西的作态，看起来是下课了，甚至是放学了。</p>
过了多久了呢？没有被吵醒，没有被责难，平安无事地睡到了现在，好像也没什么问题。</p>
还是努力找出纸巾，把唇角下巴都擦干净，整理好凌乱的桌面，匆匆收拾一下书包，往肩膀一套一甩，便也走</p>
出了教室。</p>
顺着弯弯绕绕的走廊一路走过去，停在韵术麒的班级门口，也没急着喊他，只是等待着，目光从他身上，移到教室的装饰，窗外的流云，大声说话的同学，再绕回来。</p>
几个相识的同学经过，抬手互相打了招呼，没有停留。</p>
感受到书包袋子向下拉扯的力度，还是有些沉，肩膀有些酸痛。</p>
韵术麒写完最后一道题，把笔盖合上，纸笔都放置在桌面上，起身，拿包，迈动大长腿走出教室。</p>
夕阳的光芒薄薄地打在侧脸上，轮廓还是熟悉的感觉。</p>
他从教室门走出，一下子看到她，抬手打个招呼，淡淡的亲切：“绵奈。”</p>
嵇绵奈颔首，两人一起走过走廊，走下楼梯，走在校道上。习惯成自然。</p>
“又在课上睡觉了？这样下去……”韵术麒看见她脸上还未消去的红印子，无奈地笑着摇头。</p>
嵇绵奈不满：“还不是我的脸太娇嫩了，比不上你的皮糙肉厚。在人家安心补眠的时候，你那么用功，能提高几分？”</p>
“看见空白的题就忍不住想做，没想着提分……”看着嵇绵奈脸色黑下去，韵术麒不再扯这个话题，转而道：“饿了没有？去饭堂吗？还是要回宿舍继续睡你的美容觉？”</p>
“早就饿了，快饿得没感觉了。”嵇绵奈摸摸自己的腹部，毫不掩饰现在的不爽，“上课好无聊，就想睡觉，不睡觉的话肚子就更饿了。”</p>
“你想说如果你没在课上睡觉，就饿得都走不动了是吧？是不是还要呼唤我去把你扛到医务室或饭堂？”</p>
“你想得倒美！”嵇绵奈愤然抱臂，“到时候全校都知道有个女生因为上课睡觉饿晕了过去，就是大笑话了。你可是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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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个鬼……”韵术麒不以为然，稍作嘲笑：“知道丢脸还不打起精神来，走这么慢，一会儿饭堂就没菜了。”</p>
“是是是！你觉得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一米八大长腿吗？”她小跑几步提了一下速度，勉强跟上他的步伐，“能不能别再老揪着我的毛病了，照顾一下人家嘛！”</p>
“要我扛你么？”</p>
“闭嘴。”</p>
虽然是这样说，韵术麒还是不动声色地放慢了一点脚步，脸上揶揄的轻松笑意。</p>
嵇绵奈忍受着饥饿与困倦，抬眼瞄他，唇角也露出些许笑意。</p>
在这样的时候，他陪伴在身边——只属于她的时光。</p>
似乎无可替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