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州哥?”
元锦把晋凛州唤回神来。
晋凛州道,“嗯,弄疼你了?”
“没有。”元锦摇了摇头,不舒适的扯了扯领子,奈的说,“穿多了,不舒服。”
“穿少了就该着凉了。”晋凛州又强硬地给他加上红狐裘,系带绕到脖颈前系紧。
“走吧。”晋凛州扶着他,“出去赏梅。”
听到出去两个字,原本蔫哒哒的元锦立刻来了精神,拉过他就要走出去。
“慢些。”晋凛州奈的跟在他后头,小皇帝这时候才有些许少年气,束在后脑的头发一翘一翘,显示着主人兴奋的心情。
因为元锦要出来,太监总管早就安排了把树梢上的雪给打下来扫走,一点不剩,但是空气中还是能闻到雪的清冷气味。
梅花香在冷雪中更加分明了。
在远处的树梢上,一朵一朵开得安然,开得傲立,花瓣敞开,露出浅红娇嫩的花蕊。
“好香!”元锦跑到树下,凑上前去闻,“我在病中时时闻到这梅花香,一直不见它盛开的样子。”
“记得母后喜梅,幼时在春日同父皇母后在这宫廷中栽下满园梅花,母后为它赐名傲梅园,每到冬天香气逼人,即便我在房中也能时时嗅到。”
元锦笑弯了眼,如玉般的手指轻轻碰了下梅花瓣,未融化干净的雪水混着雪粒子粘在他手指尖,带来一片冷意。
晋凛州上前拉过他的手,用帕子把雪渍擦干净,“不要玩雪,担心着凉了。”
又道,“若你实在喜欢,可以让人培育出一种可以栽在花盆里的梅花,香气不改,四季常开,就放在你屋内,随时都可以看到。”
元锦笑道,“还是不了,梅花傲雪而生,栽进盆里,养在温室中,虽保留了它的香气,但还是损了它的傲骨。”
“生于冰雪,长于天地,临寒而开,香气阵阵,这就是梅。”
晋凛州愣怔地看着他,显然是不知道他会这么说,想必元锦也是向往天地、向往自由,可是他生于帝王之家,作为唯一的皇子,他注定要困在宫闱之中,更遑论上天给了他这一个纸糊的身子,不小心将养着,万一哪一天破了碎了怎么办?更不可能让他肆意妄为纵马狂奔了。
“怎么?凛州哥在想些什么?”
看着宛如小兔子一样跳到他面前的,仿佛根本不知道遗憾悲伤的元锦,这样沉重的话题似乎根本不应放在他的身上。
晋凛州摇了摇头,道,“我发现这里很适合作画时的采景,很美。”
“那凛州哥愿意给我作一张画吗?”元锦又跳到树下,摆好了一个姿势。
晋凛州奈,“我没有纸笔,且作画时间太长了,你待太久该受凉了。”
元锦不愿,晋凛州上前按着他的肩膀,半是强硬地把他推离梅树下,“瞧瞧别的吧,冬日的御花园也别有一番景色,想来你也不曾到过。”
元锦撇撇嘴,半推半就的离开了,“凛州哥你到过?”
“先帝在时常邀我进宫赏花。”
…………
逛了许久,元锦实在走不动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不走了。